又打了个哈欠,她的声音被捂在被子中,有点儿闷。
“好困啊,其他事情明天早上再说吧。”
莫余霏的笑音从后上方传来,“那看来的确只能暂时强大呀。”
谭千觅知道她说的是精神力,指的是自己一天到晚睡觉。
她哼了声,把被子拉过自己的头顶,“那又怎样。”
“当然不怎样。”莫余霏垂头看她的发顶。
房间里灯光这么亮,她的确很怕黑,那又为什么要把自己塞进被子里呢,不黑吗?
不过她没有动手,任由谭千觅作此姿态,只是抬手揽住她。
“你真的不需要平躺吗?”谭千觅突然问。
“嗯?不用,都一样。”
谭千觅磨牙,“真羡慕啊。”她也想说换睡姿就换,而不是天天用这个破侧躺的姿势睡。
莫余霏察觉她的意思,揉了揉她的肚子,“一般而言习惯还是很难改的,只是我很早就练过这个。”
练?
谭千觅沉默了两秒,控制着语气,飘忽到像是随口一问,“多早呀?”
“十三四岁。”莫余霏说着笑了声,“精分当然要从小培养。”
“哦——”她拖长声音慢吞吞回复,让声音听起来很困,“那我去梦里消化一下,晚安。”
莫余霏贴着她答:“晚安,好梦。”
谭千觅闻声扯了扯嘴角。
必噩梦。
被蹭下来的被子往上拉,她不再动作。
也不是非得闷着或者背对,主要是她怕自己会哭。
一般不会出声,她睡觉也很老实,莫余霏不会发觉的。
不然也不会放她进来了。
几分钟后,她还没睡着,发觉莫余霏呼吸忽然乱了,有点急促。
“?”她还没出声,莫余霏忽然很小很小声问。
是谭千觅听过的最小的声音,薄如蝉翼,风一吹就能破的那种。
“千觅,睡了吗?”
她眨眨眼,这语气不像是出什么事了。
百思不得其解,于是她也小小声答:“快了。”
而后又陷入寂静,但身后的呼吸分明没有恢复均匀。
她纳闷,该困也不困了,“怎么了嘛?”
莫余霏的手穿进她头发中,精准捕捉到了那几缕湿润的发丝。
“……”
“好麻烦。”她不大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