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觅。”莫余霏小小声喊她名字。
酷似撒娇。
“……”
她半是愉悦半是不悦地答应了,“好吧。”
神一般的仪式感,使她自己的生活方式显得糙如狗。
睡觉必须说晚安,吃饭必须有规律,中午必须睡,上床前必须洗澡,床单必须找不到褶皱,头发洗了必须吹干,碰别人碰过的东西必须先清洁,挑选衣服必须精心,样式和用途分得很细……
诸如此类数不胜数,她脑子忽然抽了下,想: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要和莫余霏一起长久而安宁地生活,这得多愁人啊。
毕竟这个角色似乎就是她的习惯,其他角色里偶尔会出现一点这个角色的影子。
譬如洁癖,譬如对于“完美”的下意识追求,她发现了很多次莫余霏的固有特征,其中这两个特点尤为明显。
也就是说,如果有一天自己能帮她抚平心中的暗礁,这些特征就会不被压抑地出现。
好龟毛啊。
她略头疼地想。
但是身后莫余霏还给她靠着,完全没让她用一点儿力气,动作也肉眼可见地加快了,不比往日的从容和缓。
显而易见,这人也不太好意思。
还不知道是心里挣扎了多少次,最后才小声问出来的。
好吧。她忽然觉得愉悦和不悦的占比成了9:1。
蹭了蹭莫余霏以作安慰,她慢吞吞想:嗯,99:01吧。
作者有话说:
——发生于新历三年,十一月一日晚上
=w=
落尽
次日照旧是六点半醒来,脑子灵光了一会儿,不过她今天没什么想知道的,这灵光时间也只是拿去发呆了。
摸摸眼下,果然哭了,她昨晚做了个实在不算好的梦。
身后温热柔软,莫余霏呼吸均匀,还在睡,估计十几分钟之后就会醒,她记得莫余霏自然醒的时间是在七点左右。
十几分钟,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干脆把计划再顺一遍。
虽然中间出了一些意外,但谭建成的行为和她最初预测的还是吻合了。
她是绝不信自己的母亲还在南辖区好好的,让自己进南辖区必然有别的目的,例如自己身上的所谓“东西”没有被取干净,进南辖区正好把感染范围扩大,当然,这只是随便乱想的,毕竟她不清楚实验室让病变爆发的目的。
同样的不懂的可多了去了,比她想要弄明白的也多了去了。
而和实验室具有同等庞大势力的组织,更不会少,例如官方计划组。
她从莫余霏那里问了一些过去十几天发生的重要事情,对计划组的事情有一定了解。
除此之外,像沈盈月啊,那些领主肯定也不是吃干饭的。
所以她能不能接受谭建成的邀请,让自己身体里的“东西”顺利进入克隆体,那可不是她自己或是谭建成能单方面决定的事情。
莫余霏孤身一人能得知真相,就连她也早就有所猜测,她更不相信知之者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