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嫂:“你千万别帮他瞒着,这种事有一次就有两次。绝不能姑息。”
二嫂的脸色也黑透了。以她特有的慢吞语气说:“他要是真干了这畜生事,立刻叫几个哥哥拖祠堂里上家法,这个是没商量的。”
大嫂拿出了长嫂如母的气势:“哼,周家的子弟不管官做多大,也大不过祖宗定的礼义纲辰去。好一个牛轰轰的大将军,真以为没人能办他了是吧?”
“”
大家义愤填膺,你一言我一句。一家子女人齐心为她撑腰的感觉太有冲击力了,让雪砚几乎忘了插嘴。
从小到大每次在妹妹、嫂子们那儿受了气,总要被娘晓之以理,息事宁人。她从不敢相信,世上真有这样的浩然家风。
以前只听说大家族里有各种龃龉阴私,勾心斗角。妯娌间常往死里算计。这样的齐心有爱一点不像真实的。
雪砚多容易被感动啊。她感到了无以伦比的受宠。
忍不住一抿嘴,眼泪簌簌地滚下来。
这活活被宠出的泪水,立刻就把丈夫的罪名坐实了。
尽管她一个劲儿解释:“没有,四哥真没打我我就是看嫂子们和祖母这样疼我”
大家都只当她委曲求全,这时还在顾惜男人的面子。
老祖母伤心极了,哽声道:“老三家的让你男人去把那孽障捆回来,他这么打媳妇,干脆把我也打死吧——!”
三嫂气汹汹地去了。
雪砚:“”
老祖母忍着泪拍她的手,安抚道:“乖乖莫怕。在周家不是男人一手遮天说了算的。老大家的,让你公爹去祠堂请家法。”
雪砚十张嘴都来不及解释,“祖母,不要”
祖母老泪纵横,“家门不幸。这个讨债的孽障!先前死活不肯娶妻,叫一家人为他操碎了心。这也罢了,如今好容易有了一个花骨朵似的媳妇儿,他还把人往死里打。这个畜生!”
老祖母气得把拐杖在地上顿一顿。
雪砚深吸一口气,拿出自己最老实的语气说:“祖母您可别气坏了身子。其实,您听我说,这一切是玄女娘娘的意思。”
老祖母驳斥这谬论:“休得胡说。今天就是搬出王母娘娘你也护不了他。”
大嫂嫌她窝囊不争气,“没用。你怎么就知道护着男人?他挥起老拳砸你时念过你的好?”
二嫂丧着脸,慢吞地来了一句好话:“哎,真是,一朵鲜花给畜生嚼了。”
雪砚无力极了。
昨夜拿皇帝当猴耍,都没现在这难度。要不,再当场拍烂一张桌子自证一下吧?
可是往下怎么解释?
想起四哥叮嘱过不要再对任何人提及拜玄女为师的事,她干脆放弃了。这事儿一盆糨糊捋不明白了,留给四哥去操心吧。
周魁不在府里。
他正兢兢业业地为国效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