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律看着她微皱的衣服和披散的头发,昨晚洗了澡,但是衣服褶皱的程度说明她晚上没睡。
她不明白,同时她也感觉谭千觅应该的确知道得更多啊。
那为什么不说出来呢?连计划说交代都交代了。都如此拼命了,还有什么比莫余霏的命更重要吗?她感觉谭千觅也不是那种具有固定信仰感的人啊,她又不为某个组织卖命。
实际上她想得都没错,只是谭千觅刻进骨头里的悲观又作祟了而已。
如果实在不行……那就算了吧。
洞穴的事情她直觉不能随便说,后续会引起的变化,以她一个人的有限认知,根本无法预测,说不定更乱。
还不如她带着莫余霏的遗志苟延残喘。
如果哪天受不了了,比如昨晚,因为录音和图片的刺激而情绪起伏严重,那她就去找莫余霏。
如果感觉还行,那就继续赖活着,拍拍朝露与晨辉,留留山风与晚霞。
说不定另一个世界里,莫余霏能看到这些呢?谁说得准,毕竟“流”和异能这种超脱认知的东西都有。
只是、只是,现在她还是不愿意睡,又回了研究室,之前的研究员见她回来,半晌不知道该说什么。
下午分不清是睡着还是昏过去了,总之睁眼的时候看到了自己房间的天花板,时间也转眼到了晚上。
她睁着眼安静想了一会儿,起身去找谢锦。
她问谢锦,林笙队伍里,预言者刘润玥的预言画面,被你修改过吗?
其实这答案她早知道,只是还不死心而已。
谢锦默然,但终究没有骗她,她说是,修改过,原图里没有你和莫余霏。
她点头表示知道,对谢锦笑笑,安抚好谢锦因这场对话而起伏的情绪后,哼着歌离开了。
刘润玥就是预言者这种事,当然早就猜到了,林笙都是谢锦她们的人,那刘润玥的记忆被修改过,当然也是肯定的啦。
只是再来问一遍,找点儿事干嘛,她不想去研究室了,她小时候就不喜欢理工科,现在更不喜欢这种又要动手,又要动脑的东西。
于是她回去,把自己除了关于洞穴之外的所有猜测,都一一罗列下来,分别找到对应的人验证。
挺好的,没几个出错。
又过了两天,等她恍然回神,才发觉自己的作息和行事怎么乱了起来?但看看依旧毫无进展的研究室,却已经没了什么悲伤的感觉。
她又去找了言律,说你们停吧,不用浪费时间了,继续你们自己的研究吧。
于是,手术台上的人从莫余霏换成了她。
她觉得自己已经放下了,兴许根本也没拿起过,毕竟她本身就是个恒温的冷血动物而已,只是情绪作祟,才会失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