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锦松开盖着她眼睛的手,最后推了一下她的肩膀。
她能看见了。眼前是一个全封闭的房间,门开着,入口处有一个门槛。
如果可以让自己恢复视力,那就没必要提醒自己注意脚下了。
依然装作看不见的模样,她摸索着进去。
想也知道里面会有监控,她没敢乱看,怕暴露谢锦让自己恢复的事。
根据之前谢锦答自己的“沈领主很好”来看,沈盈月应该不知道谢锦的身份,那就不是沈盈月托她照顾自己。
不不,也不一定是为了照顾自己,才会让自己恢复视力。
稍微思考了一会儿,她摸索着靠墙坐下休息。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不过她的大脑总是不太受控制,往往在她准备休息时回光返照,机灵那么一小会儿,影响她的休息质量。
想到什么,她拍了拍手。
果然,没听到声音。
自从眼睛疼的那一瞬开始,除了谢锦的声音和她靠近时的呼吸声,她就什么都听不到了。
没有钟表,又是在密闭的空间中,如果想保持对于时间的正确感知,只能不间断地计数。
她没有这个自虐的癖好,也明白自己数数的结果只能是倒头睡着。
对于被圈起来这件事儿,她也算是有经验了。
相比于数数,她更乐意回想一下自己的记忆。只需要漫无边际地联想,时间便会飞逝而过。
不知道过了多久,后衣领忽然被拉住,她吓了一跳,忙顺着力气站起来。
她想尽力不暴露“谢锦让自己恢复视力”的事情,也没什么原因,单纯直觉不想。
于是索性闭上眼,减少穿帮的几率。
被推着东绕西绕,最后被按在了一个椅子上。
耳朵被人碰了碰,微弱的环境声恢复,她松了口气。
失去视觉和听觉,不安与恐慌的感觉就如同从云端坠落,还不知道底下是湖还是陆。
“你叫什么?”
陌生的女声,音调略低,嗓音被刻意调整了。
应该才被关了没几个小时,别说十二小时了,六个小时估计也没有。
想到这里,心情不免愉悦,上扬的轻快语调入侵了她的声音。
“谭千觅。”
倘若只将她当作盗窃“正向诱导剂”的小贼,必然是要第一时间审问的。
而如果对她有别的怀疑,那么就该先以幽闭打压自己的意志,辅以视觉和听觉的丧失,折磨的效果更好。
如果是后者,毫无疑问,这时间会不会太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