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拼命回忆之前在实验室时的细枝末节。
“千觅?”
呼唤声将她从沉思中拽出来,她抬手,莫余霏扶着她的手臂给她借力。
她是想直接到最近的床上就行了的,但莫余霏不乐意,“去外面的餐桌。”
行吧。
餐桌上放了一些简单的速食品,面包牛奶之类,比起来之前她准备的热食算是简陋,但放在当今怎么也称得上一句豪华。
慢吞吞坐下,她寻思反正还得去洗手,索性先弯腰拉开裤脚。
脚踝缠得跟馒头似的,腿上也有一些不太厚重的绷带,估计是包扎擦伤之类的。
她准备把除了脚踝以外的都拆了,动手前礼貌询问:“这些已经好了,我拆掉了?”
“我来。”莫余霏按住她的肩膀,让她坐好,屈膝半蹲自己上手。
她乐得轻松,安静看着莫余霏的发顶。
“你倒是占了个大便宜。”自己身上的衣物又是陌生的,她调侃,“四天前就把我剥了。”
莫余霏哼笑,“那可不是我主动的哦,你又动不了,我当然只能自己上手。”
她也发出由几个单音节的气声组成的笑。
“随你啦。”
“嗯,看出来了。”
谭千觅闻言略不舒服,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发,正好在眼前,十分顺手。
张张嘴想说什么,最后也没说出口。
莫余霏并不粗心,相反,她很细腻。昨天发生了一系列事情,她想的话轻而易举就能看懂自己的一部分。
虽然只是一部分,但也是头一次在人前暴露,她略不适从,但又诡异地有点儿放松。
莫余霏的头发很软,细细的,颜色略浅。
她摸得顺手,见莫余霏没反应,双手齐齐上阵,颠倒黑白调侃道:“我如果把你头发弄乱了,你会再把我打晕吗?”
莫余霏笑了声,“你说呢?”
她不假思索回复:“我不知道。”
到底没太放肆,稍微揉了下她就放手了。
绷带自腿上脱落,伤口果然已经痊愈。
腿上轻松了,她稍微晃了下,莫余霏起身,在她头上轻轻揉弄,拇指一次次拨过发丝,舒缓的力道在头皮上降落。
没多久,估计也就三秒,她就收了手,感叹:“终于松下来了啊。”
谭千觅愣了下,目光追着她的背影,等到莫余霏走过拐角,她收回视线,很快反应过来。
哦,的确放松了点,没那么紧绷于任务和计划了。
人类受到刺激时的确会应激,她也避免不了,即便当时足够理智,但已经进了死胡同。
好像不立刻做点儿什么,连呼吸都带着刺痛感。
自己当然也知道,但被别人这么说出来就有点儿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