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火似乎一圈圈荡开的涟漪,将她们静静的包围起来,谢昭宁静静的搂着她,依旧说着道歉的话。
道歉的话,她说了很多遍,反反复复都是那些话,谢蕴听得厌烦,就像是紧箍咒,吵得她头疼极了。
“闭嘴,能换些新鲜的词吗?”
“闭嘴了怎么换。”谢昭宁将手贴在她的小腹上,轻轻揉了揉,很快,就被无情的拨开。
谢昭宁丧气,深深叹气,说:“我觉得我罪大恶极,罪行更是罄竹难书。”
一句话逗笑了谢蕴,她点点头,附和一句:“对,你的罪行就是罄竹难书,那你去写下来,我让裱起来,挂在你的床头,时刻提醒你。”
谢昭宁惊讶,这也、太羞耻了……
她拒绝了,可又想起一事,便正正经经地问她:“我写了,你原谅我吗?”
皮球有丢到谢蕴手中,谢蕴看她一眼,依旧摆出冷硬的面容,“你写是你的事情,与我没有关系。”
谢昭宁认真说:“你原谅我,我就去写,我给你去印刷,发给天下人看都可以。”
谢蕴惊讶:“你想让全天下人都知道我被你骗了吗?”
谢昭宁后知后觉,觉得也对,太丢人了,还是就此作罢。她不去想了,“你累不累,我给你揉揉。”
“你会?”谢蕴不信她的说辞。
“会啊,大夫人时常身子不好,我去找大夫学的。”谢昭宁说完就撸起袖口,拉着人坐下,“我会的,这个不骗你。”
谢蕴如同算盘珠子一般被谢昭宁拨动着,直到肩膀上贴上一双手,她才徐徐回神。
谢昭宁怕她又不理自己,自己唠唠叨叨努力找着话题说话:“我学了很久,大夫人挑剔得很,我想着她日子不好过,用心去讨她欢喜,她说什么,我做什么,唯独秦晚晚的事情,违背她的心意。”
“大夫人有些过于自信了,她总说你回来与我争,可她不知晓,你一句话,就可以让我多年的努力成为白费。她被困于后宅,想的太过于简单了。”
谢蕴听着她的声音,虽说是聒噪了些,可此刻听起来,又觉得十分舒服。
谢昭宁唠叨地说,谢蕴静静的听,谁都不干预谁。
捏了许久,谢昭宁停了下来,手腕有些酸痛了。她松手,谢蕴起身走了,也没有留下一句话。
谢昭宁仰面躺下,果然,杀人容易,救人难。
太难了。
谢昭宁欲哭无泪,掌心有些发疼,她看着自己掌心上的纱布,一时恍惚,习惯了谢蕴的温柔如水,对她的冷漠,真的难以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