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只有两人,一时静谧。谢蕴回身就关上门,几步走到她的跟前,俯视着坏透了的小东西:“谢昭宁,这招,我也玩过的。在我面前玩这个,你落后了。”
谢昭宁爬了起来,半跪在美人榻上,“我真的辩解了,她们脑子不好,非说是你打的,还说我在为你遮掩。”
谢蕴被气得不轻,伸手捏着她的下颚,凝着她侧脸上的痕迹,“你告诉他们是摔的,她们眼睛多瞎才会相信你,卖惨求可怜,亦或是让她们都知晓我对你不好?”
“你对我,好吗?”谢昭宁被捏的发疼,却不舍推开,颤颤悠悠地反问谢蕴。
谢蕴将手炉还给了她,“离开我的相府。”
“我不,我来给你送手炉的,我挑了很久,才挑了这个。”谢昭宁撇嘴,小心翼翼地观察她的神色,“你昨日都是信我了,我已经改过了。”
“你昨日拿簪子逼我,我还有其他的路走吗?”谢蕴冷笑,面上浮现几丝疏离,眸色更是晦暗不明,“谢昭宁,我们都不小了,不要这么幼稚。”
谢昭宁辩驳:“我才十八,可以幼稚。”
谢蕴:“……”
“陛下教你的吗?”谢蕴俯身坐了下来,过于疲惫,让她没心情与她生气了。
她一坐下,谢昭宁如同狗皮膏药般黏在她的身份,伸手给她捏捏肩膀,勤快极了。
谢蕴回头睨她一眼,她心虚的笑了,伸手圈住她的脖颈。
屋内暖光意融融,谢蕴坐在灯旁,橘黄色的光落在她的身侧,暖暖金光,洗去她周身的冷意。
她没有动,谢昭宁大胆地抱着她,凑在她的耳畔低低说一句:“我日后不会抛弃你了。”
谢蕴没有应声,只觉得耳畔热气涌动,有些发烫,烫得浑身都热了起来。
“我真的不会了。”
谢蕴阖眸,身心都舒服了许多,但她依旧应声,留谢昭宁一人慌张、摸索。
谢昭宁仔细观察她的神色,见她不怒不喜,一时间当真无法揣摩她的心思。谢昭宁愁眉苦脸,凑在她的面前,“你说话呀,我好慌。”
“你慌?”谢蕴复又冷笑,余光扫过她白净的侧脸,“我觉得,你不慌。”
“我很慌,真的很慌。”谢昭宁极力表现出脆弱的姿态,目光紧张,“谢相,你原谅我了吗?”
“没有。”谢蕴拒绝了,试图拨开她圈住自己的手,“其实你可以当你自己离开京城了,与我再无瓜葛。”
“做不到,你就在我面前。”谢昭宁摇摇头,面色露出颓唐之色,她的手被拂开,便又去抱住她的咬,“谢相,真的不能原谅我吗?”
谢蕴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原谅与否还重要吗?她们如今在一条船上了,甩都甩不开。
她再度沉默下来,像是无声的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