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大笑:“你小子,来与朕抢人了是吧?”李承乾眼巴巴:“那陛下准允吗?”
李世民大手一挥:“那就要麻烦榜首要在朝廷和东宫间两头跑了。”李承乾看向他,语气温和:“榜首,你的名字是?”红衣榜首很难讲明白自己此刻的心情,他只是低声道:“上官仪。”或许,今日这场意外的相遇,是他这辈子都最幸运的一天了吧。
贞观四年,东突厥彻底覆灭。
如今的长安城内尚且留下了一批当今天子放过的草原胡人。虽然有一部分族人早早对着天子心悦诚服,但是总有一部分突厥人是贪心不足蛇吞象。
灭国之仇又怎么能忘怀?
但更重要却是并非每个突厥人都能在此混一个好的前程。他们今日无聊外出,却不想瞧见了这样一出好戏。太子,是回来了?
这个看着那么瘦弱与李世民根本无法相比的少年郎居然就是太子?太子和李世民之间的感情瞧着也不错。
他该回去告诉阿史那结社率这个消息,他们针对几月后李世民要出长安前往九成宫避暑的计划中或许可以多一个人。
突厥刺杀
“咳咳。”
长孙如堇心疼地轻拍李世民的后背, 盯着他手中的文集瞧了好久,终是忍耐不住直接出手将其夺过。
李世民好笑不已:“观音婢这是做什么,我这个做天子的便是连看点书的权利都没有了吗?”
长孙如堇沉默片刻, 将一件外袍披上男人的肩头。
“这都多晚了还不紧着去休息会儿?”
“我知晓自承乾归来,你们父子俩就有说不完的话讨论不完的政务, 所以前小半个月你俩日日挑灯夜谈我不反对。”
“可是如今都出了长安要到九成宫避暑了,都能清闲一会儿了,二郎还总是那么晚才睡。”
“分明是大热的天却得了风寒, 二郎不心疼自己, 我还心疼呢。”
李世民无奈,单手撑着额头歪着脑袋,就这么瞧着长孙如堇絮絮叨叨的关怀。
“你这具身子可不仅仅是二郎你自己的, 也还是我的。”
长孙如堇说着说着就有些气鼓鼓的。
很可爱。
李世民根本没有留意她说了什么,他顺从自己的心意用指尖点了点她的面颊。
长孙如堇絮叨的话一顿:“二郎有在听我说话吗?”
“是是是,我现在这不是没看吗?”
李世民话落再不给长孙如堇反驳的机会, 一把将人抱起:“嗯,既然不看书了,那我们不如做点有意思的事情?”
长孙如堇扭头:“二郎真是想得美。”
“小兕子这才几岁?你又想给他们添弟弟妹妹了?”
“承乾的年岁与文茵也差不多了,本就说好要叫承乾归来后举办成婚的典礼,我近来都在忙这桩事情,累得很,二郎莫要闹我了。”
李世民哈哈大笑:“观音婢莫心急。”
“我自己得了风寒当然不会闹你,我说的有意思的事——”
李世民将长孙如堇半拢在怀内, 指尖轻柔地揉着她的额角。
“怎么样?我知晓观音婢近来劳累, 我这手法不错吧?”
语 气中是满满的沾沾自喜。
长孙如堇忍不住轻笑, 眉眼弯弯。
李世民一低头就能瞧见观音婢小女儿家的模样,喉间再度泛起痒意。
嗯, 肯定是因为风寒不是因为其他。
“对了。”
有些昏昏欲睡的长孙如堇忽而出口。
她闭上双眸,寻了个更加舒服的姿势窝在李世民怀中。
“这次二郎来这九成宫避暑,承乾作为太子本是该好好留守长安的,可他却说什么都要跟着来送我们到九成宫后再回长安。”
“还忽悠着将文茵也带上了。”
“这年岁大了还越发黏人了。”
李世民动作不停:“他毕竟断断续续离家五年之久,想念也是应当的。”
……
“小殿下,你这是在看这五年来与陛下的通信吗?”
顾十二看了看外头的天色,叹了口气。
李承乾抿唇,虽则这五年来他并非没有回过长安,但这其中意味到底是不一样的。
而且更重要的是,现在已经是贞观六年了。
可杜如晦,这个在历史上本该贞观四年就死掉的人并没有出事。
相反,他还活得好好的。
这五年来他并不是没有跟孙思邈通过信,从孙思邈那得知杜如晦的身体一直十分健康。
这就相当奇怪了。
后来他琢磨了很久,才从曾经那段几乎要被他遗忘的关乎前世的记忆当中挖掘出了那么一点信息。
那个僧人曾经与前世的他说,施主所求的又何止一个重来。
所以,前世的他还求了阿耶的亲近之人平平安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