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冯徽宜眼底的笑意更深:“初次见面,还不熟悉。”
&esp;&esp;“日久见人心,你会知道的。”蔺景和认真道。
&esp;&esp;他向来洁身自好,只与山川诗酒为伴,近身的姑娘……只有她一人。毕竟,她是他的侄女。只是他浑然不觉他在享受两人之间的试探,更没有意识到看向她时,他眼中的温柔快要溢出来似的。
&esp;&esp;冯徽宜悠悠低叹,似嗔似怨:“都不知下次见面是何时,哪里见得到你的心?”
&esp;&esp;闻言,蔺景和诧然,耳根的烫意蔓延至脸颊,方寸大乱。
&esp;&esp;胆子真大!
&esp;&esp;可他唇畔扬起的弧度却不曾落下,反而愈发清晰,化作一声无奈又纵容的低笑。
&esp;&esp;“手伸出来。”
&esp;&esp;冯徽宜依言伸手,稳稳地舒展在他眼前,坦然静候。
&esp;&esp;蔺景和从腰间取下玉佩,轻轻地放到她掌心里,“你想见的时候,自会见到。”
&esp;&esp;极好的羊脂白玉,质地细腻,触感温润,在阳光下晕着淡淡的柔光,典雅华贵。先帝临终所赠,是他的贴身之物,亦是他身份的象征。
&esp;&esp;“送我的?”她问。
&esp;&esp;“你若喜欢,便留着吧。”蔺景和回应道,“当是第一次见面的礼物。”
&esp;&esp;她身为皇室唯一的公主,又极受帝后疼爱,见过的珍宝数不胜数,论贵重,唯有这枚玉佩配得上她。
&esp;&esp;“我很喜欢。”冯徽宜真挚道。
&esp;&esp;蔺景和的心境更为畅然,千言万语凝成眼底笑意,“走了。”
&esp;&esp;他转身离去,余音尚在,人影已杳。
&esp;&esp;冯徽宜的目光落回掌心,那时玉佩余温尚存,而如今触感微凉,渗着久未见光的寒意。
&esp;&esp;那初见的那一刻起,便注定是万劫不复的沉沦。
&esp;&esp;她清楚,他也明晰,却无法克制地任其蔓延。
&esp;&esp;窗外日光依旧,只是墙头空空如也,物是人非。
&esp;&esp;她垂眸良久,似追思,似神游,终是将玉佩锁进匣子深处,心绪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