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2/2)

&esp;&esp;这一次安浥尘没有继续否认,转身前行。

&esp;&esp;南宫珝歌快步跟上,两人朝着山脚下的某处走去。猜到了南宫珝歌心头许多疑问,安浥尘主动开了口,“之前看面相,国师有一劫,所以令安家子弟驻守在山脚下,果不其然派上了用场。”

&esp;&esp;这也行?

&esp;&esp;南宫珝歌觉得有安浥尘在身边,自己很像在科举中事先得到题目的作弊人,他能看到寻常人看不到的东西,而且转化为自己服务,可他却从不提前告知她,生怕她承担半分泄露天机的后果。

&esp;&esp;“安家主这算是泄露天机么?”她忽然觉得让他这样帮自己,有些沉重。

&esp;&esp;他停下脚步,看着她。仿佛想要在这几个字中读出她的心思。可他终究是没问她,是不是在意自己。

&esp;&esp;“趋吉避凶而已。”他淡淡地回答,“安家多年处世之道,当初你不也是这么说的么?”

&esp;&esp;那么久远的话,他居然还记得?

&esp;&esp;南宫珝歌呆了呆,“看不出,你居然也是小心眼的。”

&esp;&esp;听闻此言,安浥尘的眼角一扫,仿若责难,却分明是风情流转,又一次让南宫珝歌的心跳加速。

&esp;&esp;她这个色胚啊!

&esp;&esp;“国师情形如何?”南宫珝歌想起之前被自己从屋子里捞出来的国师大人,不由关切地询问着。

&esp;&esp;安浥尘的视线,远远地看着山脚下的一个点,在夜色中能隐约看到是个院落,屋子里还透着黄色的光芒,“无碍,魏思青在照顾她。”

&esp;&esp;南宫珝歌顿时明白了,这种母女相认的戏码,他们这种外人还是不要在场的好,一则免得国师心有顾忌,二来他们在那看着也是尴尬。

&esp;&esp;南宫珝歌遥遥望着那间茅草屋,“国师一个人,这些年也是太孤单了,能突然有女儿,她应该很高兴吧?”

&esp;&esp;“你似乎很是感同身受。”他的声音幽幽地飘来,月光下的眸光,越发泠泠清俊。

&esp;&esp;“嗯。”她不否认,“有些人并非天生喜欢孤单,只是因缘际会的选择,随着时间的变迁,习惯了而已。”

&esp;&esp;她相信国师一定不喜欢孤单一个人的,从她对慕知浔的态度便能看出,国师是个渴望有家,有家人在身边的人。

&esp;&esp;习惯了而已,短短几个字落在安浥尘的耳朵里,就是另外一番感受了。

&esp;&esp;曾经他以为自己的心性必是不动如山,绝不可能为红尘俗世所侵染的,若在几个月前,她对他说,他的清冷修行不过是习惯了而已,他必定嗤之以鼻。可如今的他,却没有了反驳了底气。

&esp;&esp;“其实……”他勉强开口,下面的话,却是在舌尖流转,怎么也说不出口。

&esp;&esp;恰在此刻,魏思青从房内走了出来,冲着二人行礼,“殿下,我母亲说请二位进去。”

&esp;&esp;南宫珝歌与安浥尘立即进了屋,此刻的国师大人靠在床上,眼底还隐隐泛着水光,看到南宫珝歌,她下意识地露出警惕的神色,“你是‘烈焰’太女殿下?”

&esp;&esp;看来魏思青对这个娘,也是和盘托出啊,连自己的身份都没瞒着。

&esp;&esp;“是。”南宫珝歌站在床边笑着回答,成功地看到国师大人不敢置信之后的不得不信,又变成了无奈的丧脸模样。

&esp;&esp;她知道国师大人在想什么,“你身为‘北幽’国师,却欠了我‘烈焰’的人情,心理想必是不舒服的很,我却很是开心。”

&esp;&esp;不出意料之外的,她看到了国师翻个了白眼,国师一向性格乖张,权势富贵地位统统不放在眼中,太女又如何?魔族血脉又如何?救命欠人情又如何?她不想给好脸色就不给!

&esp;&esp;可对方还帮她寻回了女儿,听说很快就有孙女了……

&esp;&esp;国师终究是没能板起脸,硬邦邦地吐出几个字,“多谢殿下。”

&esp;&esp;南宫珝歌眯起眼睛,受用极了,这表情像极了餍足的小狐狸,就差爽得抬起后腿蹬蹬耳朵了。

&esp;&esp;这小小的动作,全部被安浥尘看在眼底,原本清冷紧抿的嘴角,也因为她那点姿态而舒展开。

&esp;&esp;“可惜……”国师苦笑了下,“我知道,你为我寻回孩子,只是想要告诉我族群有后,我该继续坚持下去。还有你的人情,我也该将圣器转交给你的,可惜,我却没能护住圣器。”

&esp;&esp;“剩下的事交给我吧。”南宫珝歌轻声叹了口气。

&esp;&esp;门外,安家的手下进入,“家主,所有殿外的人我们都抓住了,该搜的都搜过了,有些东西需您过目。”

&esp;&esp;呈现在南宫珝歌面前的,是一些弓箭、刀剑、还有几枚令牌,无一不出自“北幽”官造,那令牌上大咧咧赫然还是御前侍卫的印记。

&esp;&esp;南宫珝歌拧着眉头,神色古怪,“有没有可能是栽赃?”

&esp;&esp;“刀剑、弓箭这些武器,或可以想办法弄到官制的,但令牌这种,绝无法仿造,若说偷取,未免也太多了。”安家的手下继续回应着,“属下与他们交过手,武功路数,也属于大内禁卫军的。”

&esp;&esp;这么多的证据放在眼前,只有一个可能,便是偷袭前安排人手时,本就没打算留下任何活口,只要清理的干净,漫说官制的武器,便是露着脸穿着官服,也不会有人走漏任何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