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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每每想到那副场景……他就会克制不住地战栗。
&esp;&esp;因为激动而战栗。
&esp;&esp;沈凌夏朝沈陌遥走过去。
&esp;&esp;“知道和我硬碰硬的下场了吗？”
&esp;&esp;“我甚至不需要亲自动手，就可以这样反复地恶心你。”
&esp;&esp;沈陌遥没有反应。
&esp;&esp;他的脖颈如同想象中那样侧对着他，背着月光，低低垂下来。
&esp;&esp;这就对了。
&esp;&esp;沈凌夏愉悦地眯起眼睛。
&esp;&esp;他至今为止所做的一切努力，为的就是此时此刻映入眼帘的这个画面。
&esp;&esp;但很快，他发现了一丝微妙的异常。
&esp;&esp;眼前的画面和自己想象中有那么一点儿不一样。
&esp;&esp;那截露出的后颈比他想象中更苍白，更纤细，突出的颈椎骨上好像只挂着一层薄薄的皮肉，淡青色的血管在颈侧清晰可见。
&esp;&esp;但是好像少了些什么。
&esp;&esp;沈凌夏从鼻腔发出一声短促的疑惑声，眉毛压下来。
&esp;&esp;……没有颤抖。
&esp;&esp;他终于察觉，沈陌遥那截脆弱得仿佛一拧就断的脖颈并不像他想象中那样在颤抖。
&esp;&esp;它只是静静地低垂，一动不动，甚至他整个身子都没有任何动静，连呼吸的起伏都看不见，像一块被月光定住，长满青苔的硬石头。
&esp;&esp;“怎么，这次终于不敢再嘴硬了？”
&esp;&esp;“你不是很能说的吗？”
&esp;&esp;沈凌夏忽然有点没来由地冒火，他快走几步过去强硬地捏过沈陌遥的下巴，想强迫他和自己对视。
&esp;&esp;以往他用一些精心设计的圈套算计他，或是在言语上刺激他的时候，沈陌遥总会毫不避讳地用那双他最痛恨的眼睛直视他。
&esp;&esp;无论他自己身处怎样荆棘遍布的洼地，受了怎样的伤，那团总是映着碎光的黑色眼瞳之中从来都没有畏惧，也没有彷徨，凌厉得好像一把即使布满划痕也依旧能斩断任何阻碍的刀。
&esp;&esp;但是这次没有。
&esp;&esp;沈陌遥就那样安静地任由他摆布，湿透的头发贴在额头，泡过水的肌肤呈现一种近乎透明的惨白，脖子随着他的抬手微微后仰，呈现出前所未有的乖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