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那一刻虽是夏日,却让柳河觉得宛若暖春。
&esp;&esp;她陪她赏花听曲,陪她写字逛园。托了柳桃的福,她借着“心情不好”的理由,让叶溪陪了她一日又一日。
&esp;&esp;叶溪始终有耐心,不穿那身铠甲,表情和动作都有了许多不同,一声尾音也叫柳河痴迷。
&esp;&esp;只有叶溪真真切切在她身边陪着她,这么多年因思念而生的空虚才能被渐渐填满。
&esp;&esp;此后一月,她着实瞧见了叶朗的无耻之处。
&esp;&esp;他亦不同于以往的意气风发,变得偏执自私,叫她看了便心生厌恶。故而才在叶朗试图亲近的时候故意提起往事,败了他的兴致,让他对自己彻底厌弃。
&esp;&esp;她本想着,到底叶朗是叶溪的兄长,她对他多有敬重,若是自己真的杀了叶朗,叶溪会如何?
&esp;&esp;她怕是再也不会同她相见,再也不能原谅她。
&esp;&esp;柳河因此犹豫,多次试图下手,脑海中,含着失望和愤懑,凝望她的叶溪都会跳出来,因此她总是不能动手。
&esp;&esp;可如今,叶朗不顾兄妹之情,做出这种事,甚至不惜杀了叶溪,那他最后一块免死金牌也已经破碎。
&esp;&esp;虽然或许仍旧会被叶溪憎恨,但,至少她还能活着。
&esp;&esp;自己还能在南蛮打听她的消息,而非守着她的什么遗物,抱憾终身。
&esp;&esp;叶朗因权利偏执,她却比他更甚,不过是她执着于叶溪,越是分隔两地,越是不能在一起,她越是想要得到。
&esp;&esp;每每与叶溪相处时,她所有的沉默和平静,都是痴极了的僵硬。
&esp;&esp;叶溪是那么好的人,她该荣华富贵,该长命百岁,该一生鲜活,而非被叶朗这种污浊之人牵连,也不该毁在他手中。
&esp;&esp;说她乐不思蜀也罢,神志不清也好,总之,就算有一天真的需要离开,她也一定要亲眼看着叶溪风光无两,再无性命之忧时才能离开。
&esp;&esp;在此之前,她绝不会回南蛮。
&esp;&esp;第165章 她不是何晴!
&esp;&esp;第165章 她不是何晴!
&esp;&esp;“……嫂嫂。”
&esp;&esp;虚弱的呼唤把柳河拉回现实,她有些急切地蹲在床边,看着叶溪苍白的脸色,满含担忧。
&esp;&esp;“怎么样了?可还觉得哪儿不舒服?”
&esp;&esp;叶溪艰难摇头,伤口在背,她的头动一下都会牵扯着痛,因此幅度很小。
&esp;&esp;“……山倦。”叶溪清了下嗓子,声音总算清透许多,“山倦如何了?”
&esp;&esp;她这般亲昵的叫法令柳河生出些不适,眉头微皱,但也回答了她。
&esp;&esp;“……她并无大碍,不过是累着了,受了凉,在你旁边的房间休息。”
&esp;&esp;叶溪一听她受凉,便试图起身去看看她,柳河的眉皱得更深,将她扶住:“你要去哪儿?”
&esp;&esp;叶溪面色苍白,折腾这两下,鼻尖已然沁出细汗:“我去看看山倦。”
&esp;&esp;柳河眸色不善:“你很担心她?”
&esp;&esp;叶溪下意识点点头:“自然。”
&esp;&esp;柳河闻言许久没出声,最后松开她起身,背对着她:“就在隔壁,你且去吧。”
&esp;&esp;她的衣服还是湿的,守在床边忙前忙后一直没来得及换,浑身的冰冷似乎要透进血肉之中去。
&esp;&esp;疼成这样也要挣扎去看她,对自己竟无半句关心。
&esp;&esp;若是放在以前,柳河不会奢求这么多,也不会在意这些。可这一个多月以来被叶溪的贴心和关照喂得嘴刁,如今稍有一点被忽视,便觉得不自在。
&esp;&esp;这样不好。
&esp;&esp;叶溪愣怔地看着她的背影,刚刚被扶过的地方仍有凉意,她后知后觉地看向柳河湿透的衣料。
&esp;&esp;“嫂嫂,你……你冷不冷?衣服还没换吗?”
&esp;&esp;柳河一愣,心里的阴云迅速散去,只一句话,那些不开心的猜测便统统消失了。
&esp;&esp;“嗯,还没。”
&esp;&esp;叶溪的语气霎时有些急切:“怎么不换呢?天这么冷,若是也受凉了可怎么好?”
&esp;&esp;柳河转过身,意味深长地看着她:“我只要了三间屋子,你一间,她一间,那些军士一间。你要我去哪儿换?”
&esp;&esp;叶溪不假思索:“在这儿换就是了!我不会偷看的!”
&esp;&esp;柳河的笑意扩大,她愈发在叶溪身上看到能令她着迷的点。但凡叶溪露出一个平时都没见过的样子,她都会觉得十分想要品味。
&esp;&esp;比如现在,急切又不好意思的,很少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