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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殷念耸肩。
&esp;&esp;没办法。
&esp;&esp;她只是实话实说。
&esp;&esp;“母树如何了？”大巫刚问出来，便苦笑了一声，“不过连混沌藤都找到这里来了，看来她的情况也不好。”
&esp;&esp;迎上殷念探究的目光。
&esp;&esp;大巫没让殷念猜。
&esp;&esp;而是非常直接地说：“我们之所以能避世这么多年。”
&esp;&esp;“是因为母树一直在庇护着我们。”
&esp;&esp;“我们村子的结界，甚至要强于你们母树领地的至高结界。”
&esp;&esp;殷念有这个猜测，但真的听大巫这么说了，她反倒是问了句：“其实你们大可以生活在母树领地，和大家彼此之间也能有个照应。”
&esp;&esp;“为什么要这样单独住在这里。”
&esp;&esp;大巫笑了，“你觉得我们这一族，为什么要选择引渡的活儿？”
&esp;&esp;这个殷念都不必思考：“自然是因为你们善良。”
&esp;&esp;“是啊，善良。”
&esp;&esp;大巫眼中掠过一抹复杂的情绪，“可这世上，根本没有完全善良的人。”
&esp;&esp;“能坚守底线已是难得。”
&esp;&esp;“哪里来的这么多舍身为己的傻子呢？”
&esp;&esp;殷念沉默了。
&esp;&esp;大巫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那么你觉得，这么多傻子，是怎么来的呢？”
&esp;&esp;两人头顶落下一道白雷。
&esp;&esp;雨声掩盖了两人说话的声音。
&esp;&esp;“无论是什么人，只要越长大，想要的东西就会越多，也慢慢的会有自己的私心。”
&esp;&esp;“你将白纸放在任何一色的染缸里，都会被染上同样的颜色。”
&esp;&esp;殷念抹了一把下巴连绵滴落而下的雨水，“所以你让他们留在这里。”
&esp;&esp;“永远不接触外界的生活。”
&esp;&esp;“告诉他们，引渡是正常的，光荣的，不计回报的。”
&esp;&esp;她的声音在大雨里隐隐颤抖。
&esp;&esp;大巫却开心的笑了起来，“是啊。”
&esp;&esp;“总的有人这么做。”
&esp;&esp;“不然，你觉得比起操控亡魂为战力这样毫无副作用的能力，引渡这样会造成自我损害的能力，他们还会不会用？”
&esp;&esp;“引渡之力，越是心灵纯净之人，用出来的效果就越好。”
&esp;&esp;“想要引渡，条件极为苛刻。”
&esp;&esp;“手上的杀孽越少越好，心思越单纯越好。”
&esp;&esp;“殷念，没有人比我更明白，我们这一族，只有黑白两色，我们不会有中间值。”
&esp;&esp;要么，就如同现在这样，成为彻彻底底的引渡人，要么就是迷失在控制亡魂的庞大力量之中。
&esp;&esp;一念天堂，一念地狱。
&esp;&esp;只是到底哪个才算是地狱，对于他们自己来说，却又不好鉴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