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两人间的僵持气氛瞬间被打破,郁思弦松开了手,小提琴落回她怀里。
&esp;&esp;“抱歉,阿照,是我冒昧了。”
&esp;&esp;“没事,你也早点回去,好好休息。”
&esp;&esp;陆照霜强笑着和郁思弦作别。
&esp;&esp;打开家门,萧烨正站在岛台前喝水。
&esp;&esp;没有了外人在场,他此前的爽朗笑容一扫而尽,目光一寸寸从她身上逡巡而过,带着毫不掩饰的侵略性。
&esp;&esp;末了,萧烨倚靠着岛台,一边单手解着自己的衬衫纽扣,一边向她伸出右手。
&esp;&esp;“过来,阿霜。”
&esp;&esp;宛如撒旦在轻声低哄,要诱骗她做引颈就戮的羔羊。
&esp;&esp;客厅的灯光明亮璀璨,几乎让人发晕,陆照霜闭了闭眼,还是将琴盒小心放在墙边,一步一步,朝萧烨走去。
&esp;&esp;在还有两步之遥的地方,萧烨抓住她的手,一把将她拽进怀里,“今天表演得很差劲,阿霜,戴上项链的时候你应该表现得更开心点。”
&esp;&esp;他又倒打一耙。
&esp;&esp;陆照霜忽然生出一点抵触,“是你突然做那种事,我已经够配合你的了,萧烨。”
&esp;&esp;她身体下意识后退,却被他拥着抵住身后的岛台,他右手撑在台面上,将她困在其中,动弹不得。
&esp;&esp;大理石台面冰凉的触感穿透她薄薄的真丝衬衫,和她身前感受到的温度迥然不同,堪称冰火两重天的折磨。
&esp;&esp;“好好好,是我的错,我不该跟你开玩笑,”萧烨没什么诚意地道着歉,嗓音喑哑,带着点笑意,“阿霜,我们的夫妻义务也很久没做过了吧?”
&esp;&esp;说着,他的左手卡住她下颌,迫使她不能不仰起头,承受来自他的亲吻。
&esp;&esp;他最初的动作总是很有欺骗性,温柔缱绻地厮磨着她的唇瓣,在她忍不住回应他的时候,立刻就强势到难以招架,迫得她连连后仰,呼吸都变得艰难,这时他就会退开一点,给她一点喘息的空间,但很快又亲上来。
&esp;&esp;陆照霜很快就氤氲起一眼水汽,说不清是来自最真实的生理反应,还是为他此刻置身事外一样的抽离。
&esp;&esp;萧烨这才恶劣地勾了勾唇,抄起她的膝窝,将她抱到岛台上坐下。
&esp;&esp;陆照霜忙推他胸口,“回卧室,别在这里。”
&esp;&esp;“又没人能看到,怕什么?”
&esp;&esp;她这微弱的抗议,很快被萧烨用吻封住。
&esp;&esp;“唔——”她咬着唇,攥紧了萧烨后背的衬衫,闷哼出声。
&esp;&esp;上一次还是在一月的时候,过去太久了,她还没做好准备,但萧烨并不给她准备的时间。
&esp;&esp;陆照霜记不清这晚做了多久,换过多少地方。
&esp;&esp;她累到快要睁不开眼,萧烨折腾她的兴致却还未减,他附在她耳边轻声道:“就这样,阿霜,我们就这么,互相折磨到死吧。”
&esp;&esp;以前不是这样的,直到两年前,他们仍旧是最亲密的好友。
&esp;&esp;即便萧家率先提出联姻,两家家长开始向他们施加压力,他们仍旧亲密无间。
&esp;&esp;率先提出联姻的是萧家,跟着,两家家长开始一起向他们施加压力。
&esp;&esp;有时候陆照霜从申城交响乐团下班回到公寓,就会发现萧烨就在她家打游戏。
&esp;&esp;他一边双手合十恳求“让我躲躲清闲”,一边扔下游戏手柄同她抢味道一般的外卖。
&esp;&esp;“这群老古董真的是,他们自己都未必是联姻结的婚,却非要逼我们!”
&esp;&esp;萧烨毫无顾忌地躺在她旁边的沙发上,抱怨到一半,忽然翻过身来,枕着胳膊看她,兴奋地提议,“咱们俩一起反对,他们还能把我们绑到民政局跟前不成?”
&esp;&esp;他们当时的关系就是那么亲密无间。
&esp;&esp;但那天,陆照霜怔怔看着他近在咫尺的眼睛,却沉默着没有作声。
&esp;&esp;陆萧两家,前者立足原材料制造与研发,后者专攻新能源汽车,合作关系对彼此都举重若轻。
&esp;&esp;正因为关系非比寻常,所以,如果陆照霜这次拒绝,她就不会再有第二次有伤两家情面的机会。
&esp;&esp;她喜欢萧烨,暗自喜欢了很多年,她狠不下心,去亲手断掉她和萧烨最后的可能。
&esp;&esp;所以她同意了联姻,把选择权交到萧烨手上。
&esp;&esp;就像萧烨说的,没人能把他绑去民政局。如果萧烨坚定地拒绝,那往后她也不会再有别的念头。
&esp;&esp;但出乎意料的是,之前一直躲着联姻的萧烨也同意了。
&esp;&esp;他们两的婚事就这么拍板。
&esp;&esp;试婚服、彩排、婚礼……那些日子在她记忆里被模糊成混乱的色块,只有新婚那夜是清晰的。
&esp;&esp;她和萧烨坐在繁华落尽后的寂静婚房,突然就从朋友变成了夫妻,难免觉得局促,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esp;&esp;萧烨一直用怪异的眼神看着她,很久之后,是他先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