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长孙殿下心性仁善。
日前大义灭亲,同临安公主在大街上辩法一事,已经在坊间传遍,都有人编书立传到处传诵了。
此等贤明之相,自有人追捧奉为圣贤。
如今吴王一家被废圈于皇陵。
临安公主同驸马也被打发出京城。
明白人都看得出来,这位皇长孙殿下简在帝心!
如此贤德仁厚,又深得圣心。
又是先太子殿下原配所出的嫡长子。
论起来,这储君之位也是名正言顺得很。
虽说郑国公如今是病体难安,国公府底下的常小将军,又扶不起来。
但到顶根深树大也是一个支撑。
而且如今跟在那位殿下做伴读的定远侯,又是萧国公府出身的。
皇长孙殿下虽未入朝,看着是势单力薄。
但真是因为如此,眼下才正是投靠的好时候!
至此,东宫一脉的门路,也渐渐有人暗自寻摸了过来。
只是如今依附的,确实身为皇长孙殿下的宣珩。
这一切,也正如萧明渊所料。
七月。
皇长孙宣珩年满十六, 帝大喜,下令东宫赐宴,礼同储君。
同年十月, 皇帝册封皇长孙宣珩为皇太孙。
授皇太孙印, 加尔太孙冕服,赐居东宫,设属官百人, 命其入朝观政,大赦天下, 以昭帝心。
萧明渊才从京师三营回了东宫。
方一进了承华殿, 陈德便迎上前来。
“侯爷, 殿下还在书房里头呢, 午膳也还没用, 饭菜都热了两道了”
萧明渊皱了皱眉, 转身朝着书房走去,一面问道:“殿下可是在见什么人?”
陈德小心翼翼地回道:“不曾有哪位大人前来, 只是为着南下巡盐税收的事, 太孙殿下正同几位幕僚在书房里头商议。”
“奴婢不敢扰了殿下的正事,只略略劝了两回。”
陈德见萧明渊沉了脸, 心下也有些忐忑
忙苦着脸低声告饶:“您也知道, 殿下一忙政务, 便什么都顾不上了, 除了侯爷您的话谁劝也不顶用, 您看这怕是还得您进去劝劝呢!”
自从宣珩被册封为皇太孙,便遵照着皇帝的诏令入朝听政。
如今也足足有一年有余了!
宣珩过了十七岁,皇帝又渐渐放手了些政务,送到宣珩手底下历练。
皇太孙殿下手底下的事务渐渐多了起来。
这下就连弘文殿的讲学, 小皇孙殿下都没空日日去听。
如今虽说还算是弘文殿的学生,但也不过是在那处挂了个名儿。
只有得了空,偷闲才能去听听先生们讲学。
萧明渊身上,也叫皇帝封了个京师三营副统领的职位。
听说还是临江侯陈元,在陛下面前撒泼打滚儿求来的。
说是只让定远侯挂个名头也好。
空了只让萧明渊帮着写写文书,点个卯便是。
练兵之类的杂事一概不需要他操心。
不然他这京师三营那么大一摊子事。
他是忙得焦头烂额,整日住在军营里,成宿成宿地捋也捋不明白!
再在京师三营住上两个月,怕是家里的夫人就要回娘家了!
陈元平日里忠直憨厚,老老实实的,还少见这般泼皮无赖之相。
皇帝看得稀奇,也是实在被闹得没法子了。
允了萧明渊暂且挂个副统领的闲职,只抽空每日去京师三营点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