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来是宣珩年幼,并未入朝参政,立储怕是不能服众。
二来,也是为了好好看看,朝中到底还有哪些牛鬼蛇神蹦哒得起来。
但是若要为宣珩铺路。
光是一个定远侯萧明渊,和萧国公府自然是不够的。
但偏偏郑国公上下,又没有一个扶得起来的!
可倘若他真重罚了常轩。
先不说郑国公府为宣珩母族,此举定然会叫人以为陛下厌弃冷落东宫。
单说郑国公和其孙常轩,不久前才北伐回京。
身上俱有战功。
郑国公一脉三个儿子,都是战死沙场。
如今又卧病在床。
郑国公府一系,往日在军中的旧部同僚也不少。
为了安定朝中武将的心,皇帝也绝不能轻易杀了常轩。
可偏偏——
偏偏常家人是真没什么聪明人!
郑国公那糟老头子,
成日里在府中装病。
自己亲孙子都快要被人算计死了,也不知道拿着当初他赐的丹书铁券前来求求情!
常轩更是个蠢王八蛋!
皇帝看着,都觉得烦!
思忖至此。
皇帝又忍不住,瞥了一眼一旁的萧明渊。
今日之事。
这小子看得分明。
想来对常轩的罪责也有几分估量。
“旁人便罢了,常轩方才已经认罪,朕赏罚分明,不得不惩处。”
底下常轩安静跪在原地,老实得不像话。
像是只等待头顶上的屠刀,朝自己脖颈挥下一般。
他早已预料自己的下场。
正如先前所言,一人做事一人当,常轩没什么好辩白的。
只求不牵连旁人便好。
只是下一刻。
他却听见上首帝王话音一转。
朝着萧明渊问道:“定远侯,你觉得他的罪过,朕应当如何惩处?!”
常轩:“”
不是?
这种事,问萧明渊做什么?
他给陛下下蛊了?!
萧明渊闻言。
先是瞥了一眼, 跪在原地,神色惊愕地常轩。
而后又转头看了眼下,自家神色紧张地小皇孙殿下。
宣珩心下的确有些忐忑。
常轩也算是萧明渊的同僚。
更兼之如今萧明渊是他的伴读, 常轩又是小皇孙的表兄。
按理来说, 这样的问题是该避嫌才是。
可是眼下皇祖父垂问,恐怕萧哥哥也不好拒绝。
万一萧哥哥顾及往日的同僚情谊,叫皇祖父以为萧哥哥有私心
宣珩心下正有些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