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山君问道:“具体呢?”
“有什么办法能将陨炎道兄摘出来?”
“我不知道。”
“你怎么能不知道呢,你是大能啊!”
大头摊手道:“我没活明白。”
“不过,我怀疑……他还没死。”
“还没死?!”
涂山君嘶的吸了一口凉气。
他怎么忘了这件事。
也许阎浮道君根本就没有死。
两人均是沉默。
涂山君抬头看向对岸身着锦绣红袍的大头,神色突然严肃了起来,压低了自己的声音问道:“道友,你,真的……死了吗?”
端起酒樽的大头神色一滞,笑着说道:“你猜。”
“我猜不出你死没死。”
“但我猜阎浮道君手里有仙药。”
大头面容一僵,板着脸说道:“道君也保不住仙药。”
似乎觉得自己的话不够有说服力,大头又补充道:“他手里要真的有仙药,我就能炼出一杆一模一样的尊魂幡。”
涂山君笑呵呵的说道:“我猜的。”
大头眼角一抽。
豪杰
大头走了。
带着魔头。
至于他会不会去寻阎浮,涂山君也不知道。
他一个化神巅峰根本没法掺和道君之间的争斗。
如果真如大头说的那样,连道君都很难保住仙药,那么就是给他一株仙药也没法子保下,何谈使用。
涂山君审视着面前的金章,正上书;‘逆活黄泉大限’。
“二世法。”
“我是否能使用二世之法?”
涂山君搓捻着金章,沉吟半晌。
曾经他会将自己和尊魂幡看成两个不同的个体,是后来渐渐意识到自己就是魂幡,主魂不过是照映。
他想活生生的活出来。
此举,无异于是从器成人。
人难成器,器想成人更是天方夜谭。
还有更加重要的问题,如果他真的活出二世,从器变成人,那么尊魂幡内的万千阴神该何去何从,是否还能像他身为魂幡的时候,还是说会尘归尘土归土。
一路走来,他背负的东西渐渐多了,也不像是当年那样毫无顾虑。
侧目看向端坐在一旁的蒙植。
涂山君轻声呢喃道:“渡过此劫,余下的不过是法力修为的积累,已没有难事。”
掐指算了算。
有阴魂丹做底蕴,约莫也用不了多久的时间就能等到蒙植臻至后期。
到时候,便可返回虎冢炼化煞气,进阶圣兵。
等到蒙植的修为达到,他也该让蒙植知道尊魂幡的进阶之能。
尽管这个弟子疑心甚重,没有那么一往无前,不过这本来就是蒙植。
他无法期望蒙植成为他记忆中的其他人,也就无法将他人的的光环和期待落在蒙植的身上。
涂山君也早该意识到他们的身份之别。
在蒙植的眼中,他涂山君是天生的神圣,不懂人间疾苦。
他强行降低自己的身份,反而会造成异样的割裂。
因此哪怕他本来不是,他现在也应该是。
“敬畏,远比其他更容易建立。”他也该因材施教了,不能像是个顽固不化的老夫子一样执行着自己坚信的那一套东西,那一套东西不是说不好,而是不再适用,不适用不同的人,也不适用他不同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