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副身躯,去了战场,根本不可能活命。
“嘿!”
“爹这辈子,活的窝囊。”
“临老了,替大梁赴死,应该也算半个英雄吧。”
靖安侯看向门外。
山河好看,人间烟火也美艳。
真让人留恋。
“不行,我不答应!”
这下子轮到温岳跳脚了。
别看家里这个是纨绔侯爷,但却是家里的顶梁柱,要是真倒了,指不定出什么乱子。
再说了,他现在实力超绝常人,不把北地扫绝,他感觉自己愧对向虎。
还有便是要为魂幡里的先生收敛煞气阴魂。
若是被摁在梁都,只能收拾收拾些不入流的魑魅魍魉,什么时候才能出头?
涂山君原本只是抱着肩膀看戏,如今却沉默起来。
倒不是因为打乱了计划。
只是没想到,就是这么个只看丁点小利益的侯爷,得知此事后竟会很平淡的坦然接受。
于此时,涂山君突然明白温岳的豁达坦荡来自谁。
正是眼前人啊。
老侯爷揣着手,微微侧头看向温岳,调笑道:“怎地,要做逆子?”
温岳定了定心神,神色复往日:
“错。”
“儿正是因为纯孝,方才阻止。”
“再者,以我大宗师的实力,战场纵横又有谁奈何的我。”
“您老还是安心在家养老的好。”
靖安侯本以为温岳会搬出一大堆的道理来说服他。
正准备了满腔的腹稿,等着温岳说出话的时候劈头盖脸的一顿训斥。
也好体现自己的父亲威严。
谁想到竟然是个人武力。
这下子倒真将他给镇住了,面带诧色的问道:“大宗师?”
朝议
靖安侯是真的不信。
这说出去也不会有人信。
三个月前伤了腿脚的人,转眼间成了先天宗师。
真以为宗师是地豆子,论筐捡?
上个月才见了一位草莽之中的宗师,今儿个自己家就出了位宗师。
靖安侯觉得自己应该是在做梦。
也许不是他在做梦,而是刚刚站起来的温岳在做梦。
不过,温岳的声音击碎了他的迷茫。
只听到铿锵有力的四个字:“先天,宗师。”
眼见父亲那渐起惊疑的神色,温岳也不再废话,手掌往门柱上一按。
入木两寸的手印清晰可见。
“这事儿就这么定了。”
“我会与丈人通气,到时朝议此事之时,还请父亲帮忙举荐我。”
话音落下时,温岳已经背着手离开。
以他先天宗师的实力,其父总归要答应他的请求吧。
也不需要其他的手段规劝。
此印足矣。
靖安侯怔怔的盯着手印,直到不自觉将手掌放上去比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