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拜见陈絾的时候听闻，常凌海这个内线，已经被陈絾提名晋升少将了，最多到年底，就能成为将官，这次内线和背后的情报小组，一起全军覆没了。”韩霖说道。
吹呗！人都已经死了，随便他怎么吹嘘常凌海的价值和重要性，一个上校和一个少将，在日本特务机关的心目中，地位是截然不同的，虽然金陵政府的少将有些廉价，晋升的随意性很大，可将官终究是将官。
韩霖的目的是要挑起内斗，刚才影佐祯昭自己也说了，参谋本部第二部和联合特高课之间，存在着看不见的矛盾和争斗，这件事就是个不长不短的导火索，是可以发挥点作用的。
“什么？居然有这样的事？”影佐祯昭顿时大惊。
他虽然隶属于参谋本部情报部，与驻沪特务机关同属第四课管理，可双方不是一条线，驻沪特务机关的情况他不清楚，以前有高岛和辉，还能多少知道一些消息，现在属于被信息隔绝的状态，上野信雄当然不会和他多亲近。
“驻沪特务机关的这些人简直是废物，价值如此重要的内线，直接参与德械师组建的高层军官，居然没有采取特殊保护措施，以致于被敌人挖了出来，让军部损失了一条宝贵的情报线。”
“影佐君，土肥原将军一直说高岛君无能，导致驻沪特务机关损兵折将，能力和职务不匹配，在我看来，这个将军阁下的助手上野信雄大佐，也不见得有多高明！”
“至少高岛君在的时候，没有出现这样的惨痛损失，等回到东京见了岗村部长，一定要汇报这件事。”高木友厚也愤怒的说道。
可能是碍于韩霖的身份，不想让日本情报部门的矛盾给外人看，两人都是能够及时克制心态的人，很快就转变了话题。
“这件事上野信雄肯定要报告给第四课的，我们没有权力干预特务机关的事情，就不要操这么多心了。韩君，你的俱乐部什么时候开业？”影佐祯昭问道。
“就在八月初，我希望影佐君和高木君能够大驾光临，为我的私人俱乐部开业增光添彩。”韩霖笑着说道。
“这是必然的，我早就为你联系了几位日本财阀在沪市的具体负责人，还有一批有地位有知名度的日本商人，像是银行、纺织、贸易等行业的人，驻沪领事馆的领事有可能也会前往祝贺，毕竟西方人爱热闹，美国驻沪领事馆和德国驻沪领事馆的人，肯定会喜欢这样的场合。”影佐祯昭说道。
这顿酒喝到深夜，韩霖还是勉强开车返回了俱乐部，福开森路的家，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住进去。
“影佐君，你对这个韩霖很看重啊！”高木友厚站在酒馆门前说道。
“我喜欢有能力的人，特别是对帝国有用的人，韩霖是真心仰慕帝国，这一点不用怀疑，与他合作，你会感受到他的思维和眼界，远远超过金陵政府的那些高层，他非常了解西方国家的历史和文化，对日本也知之甚详，我是很愿意和他做朋友的。”
“但是，韩霖虽然与我们保持着密切合作，却不容易掌控，你不要把他想象那些贪图美色和金钱，彻底倒向帝国的傀儡内线，完全不是一种人，他更愿意借助帝国的战争，来改变现在国家的处境，领悟帝国崛起的方式方法。”影佐祯昭说道。
“感觉得出来，你对他的评价很高。”高木友厚说道。
“不管我多么的重视他，他终究是中国人，必要的防范措施不能忽视，我走之前，把安排在俱乐部的秘密内线，正式移交给你管理，她是到日本，参加特务机关秘密训练，以优异成绩毕业的职业特工，她没有什么国家和民族的概念，本身就是个混血，利益是第一位的。”
“我顺便也要提醒你，这个女间谍的美貌和身材，都是上上之选，特别的有风情，是每个男人梦寐以求的那种女人，你不要被她给迷惑了，必须要保持一定的距离。我也不是轻视你的自制力，等你见到她，就知道我说的这番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了。”影佐祯昭严肃的说道。
态度挑明
影佐祯昭的担心绝对有道理，因为回到俱乐部的韩霖，这时候就在柳尼娜的房间里。在上楼的时候，他居然遇到熟透了的柳尼娜，对方大半夜的不睡觉，估计听到了他的汽车回来，穿着性感的睡衣在楼梯口截住了他。
平时两人也就是见到后聊两句，可是今天晚上喝了酒，还喝了不少，韩霖就被柳尼娜半拖半拽的来到房间，在沙发上坐下，这个女人还给他泡了杯浓茶解酒，没有要对他用强的意思。
灯光下看美人，别有一番韵味，更何况他眼前的这个女人非同寻常，是个穿着睡衣，曾经沪市高级风月场所长三堂子的头牌，被报纸誉为“赛贵妃”和“花魁”，多少京沪杭的达官显贵和豪门公子趋之若鹜，想要一亲芳泽的顶级大美人！确实是非常的养眼，韩霖也不得不承认这一点，难怪影佐祯昭会把她送到日本，参加特务机关的培训，有着与生俱来的资本。
“沈领班是百乐门的红牌舞女，受到老板你的万千宠爱，都是出身于娱乐场所的，难道我这个副领班，你觉得比她差吗？”柳尼娜笑着说道，居然在他眼前转了个圈。
“行了，行了，看得我眼花缭乱的，你先把衣服穿好，我也没说过你比她差啊！”韩霖喝了口茶，笑了笑说道。
此刻的他别看喝了不少酒，但思维还是非常的清醒，也没有失去行动能力，之所以被柳尼娜拖到卧室，也是想看看她玩什么游戏而已。
“可老板你为什么对我不屑一顾呢？”柳尼娜坐在韩霖身边，抱着他的胳膊，水汪汪的大眼睛满是诱惑。
“不屑一顾？我要是真的对你不屑一顾，你能做这个副领班？不要忘记，这是我的私人俱乐部，是我在沪市的主要社交场所，包括了我在沪市的所有关系，能让你进来，就是我对你的重视。”
“娜娜，当年报纸上刊登你的文章我也看过，只是家里管束的严厉，没能到长三堂子会会你。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天生丽质美艳多姿，没有哪个男人会对你不动心，我也一样。”
“可你要明白，以色侍人，绝非长久之计的道理，我和你睡到一个被窝里很容易，但终究会厌倦的，比你年轻貌美的姑娘，就像是佘山的雨后春笋，要多少就有多少，以我的权势地位，以韩家的财富，美女对我还是稀缺资源吗？”
“你虽然曾经混迹于风尘，我没有要看轻你的意思，能在那样的地方闯出名堂来，也证明你的聪明和手段，我这座小庙既然来了你这样的大菩萨，好好的表现，证明自己的价值，我会给你想要的一切！”
“钱、房子、汽车、珠宝首饰，这些俗物对我来说不存在任何问题，我期待能在你自己的房子，感受赛贵妃的无限风情，这种事也要讲究意境，而不是在俱乐部的简陋宿舍里，别让我失望！”韩霖笑着说道。
柳尼娜以为自己不知道她的隐藏身份，可事实却是她不知道自己的处境，这个大美人是影佐祯昭安插在俱乐部，一边搜集情报一边监视自己的内线，既然不能把她踢走，就要利用她的价值，为自己的工作服务。
这个女人根本没有国家的概念，也不是日本人，她的眼睛里只有纯粹的利益，影佐祯昭能给她的，无非就是一点经济利益而已，自己也能给，而且还能给的更多，长时间的接触，如果连她也对付不了，自己也太失败了。
十多分钟后，他来到沈雪颜的宿舍，不用敲门，门被她打开了。
“去打盆水来我洗洗脸，差点着了道！”韩霖说道。
“老板，她对你用强了？我不得不佩服你，柳尼娜这样的阵势摆出来，你喝了酒，居然都没有上套，你的自制力真是太厉害了！”沈雪颜笑着说道。
韩霖的脸上有不少的唇印，这当然是柳尼娜的。
这个女人心机够深的，听到韩霖今天晚上外出和日本驻沪领事馆的人喝酒，故意等着不睡觉，然后想要抓住机会放大招！没想到，事情到了最后，居然给她看到一个完全出乎意料的结果。
“不给她点便宜是不行的，但她想要迷惑我，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还差得远呢！要我说，她还不如干脆点，生猛的扑倒我完事，说不定我就屈服了，磨磨唧唧的玩游戏，她可没有什么资本。”韩霖笑着说道。
“哼，别得了便宜还卖乖，不知道多少人恨不得把她吞到肚子里，这么说吧，对她念念不忘的人，能从俱乐部排到黄浦江边，这一点我也自愧不如。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对待她？”沈雪颜哼了一声说道。
“全面战争爆发前，我要她主动向我表明身份，背叛这样的行为，对她这样的人来说，根本没有心理负担，做特务的目的，无非就是想要过上奢靡的生活，归根结底一个字，钱！”
“她能真心实意的为我服务，我其实不吝啬这点开销，她要是和我玩心眼，恭喜她，很快就能到地下转世投胎了。”韩霖淡淡的说道。
从一些网络资料的记载来看，柳尼娜在抗战时期的作用，就是充当梅机关在七十六号特工总部的眼线，监视李市群和丁墨村的一举一动，随时报告给影佐祯昭，而且还色诱金陵政府的官员，让他们变成叛徒。
柳尼娜真正带来的最大危害，是在抗战胜利后，她先是被戴立接收加入军统，还没等怎么样呢，戴立就飞机失事了，然后在毛任凤的重视下加入保密局，对地下情报工作造成了很大的破坏。
金陵政府撤退到台岛后，她留在大陆作为潜伏特务继续搞破坏，直至被挖出来枪毙，因此，现阶段她能起到的作用并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