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孬种,报仇都不敢吗。”温瑞嗤笑道,秦子衿气得只说得出个“你”,沈修远却格外冷静,一道剑气准确无误地击碎了温瑞头顶的玉冠,温瑞顿时披头散发好不狼狈,只转个头的功夫便已不见千山派师兄妹三人。
秦子衿闯进大殿的时候,殿里的人正聊着近日后辈们的表现。
为了防止打扰,阶梯上的阵法仅在论道时开启,进场出场关闭,谁也想不到竟有如此年轻的后辈能轻易穿过前来报信,因而众人都停下了八卦,全在听着小姑娘报信,听完却没一个人敢说话——玉衡君的笑脸黑了,成玉长老也不喝茶了,完了,这是要出事啊!
温家那边的长辈也不敢说话,温瑞在温家那是当做继承人培养的,嫡系长辈一个都没来,他们旁系的哪儿敢管这位祖宗?!
完了完了……
就在正殿鸦雀无声时,玉衡君保持着微笑,向季洵递过去一个“善意”的眼神,季洵顿时毛骨悚然,立刻拍案而起,冷哼一声,拂袖而去!动作一气呵成如行云流水,看不出丝毫做作痕迹,俨然是“欺人太甚忍无可忍”的完美表演,冷得秦子衿都后退了一步,玉衡君不卑不亢,示意秦子衿跟上她师叔,随后起身一拱手:“诸位继续,一点小事,不足挂齿。”
当然,最后四个字是咬牙切齿地说的,在场不少都是和玉衡君关系不错的人,谁还能不懂玉衡君的意思,这是要私下了结,别随便议论的意思啊。
于是殿内话题转移,该聊的还继续聊,只有玄云书院的长老叹了气。
玄云书院的人赶来的很快,沈修远刚给无忧做完应急处理,裴十七便带着人来了客院,检查伤情,配丹药写药方,还有人在一旁制作敷料,只等包扎。
温瑞的一剑并无灵气,但剑不是凡品,无忧那时状况也不好,伤口因此有些棘手。
沈修远帮不上什么忙,便打着下手,见无忧情况好些不再倒吸气,才略微放心,半开玩笑地说:“要是四师弟在就好了,他能帮不少忙。”无忧趴着回道:“他不在才好,叫他看见我……们受伤,面上冷静,实际都能担心到手抖……谢谢这位道友,你手真稳。”
“生死帖生死帖,说是生死帖,大家不是都默认这帖子的意思是‘咱们可以打狠一点’吗,温瑞他是有病还是天生……搞暗算先不论,胜负都判完了还暗算,他们温家家训就是这个蠢,蠢蠢欲动的样子吗?”碍着旁边还有人,无忧说话都得拐一拐用词,沈修远听着,见无忧没什么力气,正想找点补气的丹药,季洵这时候回来了。
“师父。”沈修远一行礼,“师父怎么这就回来了?”
无忧见推门进来的人是师叔,顿时歇了继续拐着弯骂人的心思,悄悄往里面挪了挪,小声道:“师叔。”
还能为什么回来,为了剧情啊。季洵暗道,表面却不说话,见无忧神色恹恹,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想到平日无忧跑圈的欢快样还是有些于心不忍,叫沈修远找了个小茶杯来,倒了薄薄一浅底的凝华碧露,灵液清香四溢,被递到无忧面前,玄云书院的弟子看得眼睛都直了!
无忧只对这个味道有个模糊的印象,喝完回味才猛然想起温琅告诉过他的事情,刚想感叹点什么,一见季洵就又怂了,一肚子暴殄天物的感叹没法出口,憋了一会儿只憋出四个字:“多谢师叔……”
沈修远比在场任何人都清楚凝华碧露的效用,这会儿见季洵也给了无忧一点,虽然是很少的一点,但他心里还是有那么一点不是滋味,为了转移注意力,沈修远和季洵说了下无忧的伤势,今明两日的比试是都参加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