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娜没去理睬,专注于自己的祷告。
过了几分钟,她才睁开眼睛,看见身旁有位娇小的女士同样在祷告。
那女士披着及肩黄发,穿着便于活动的长裤和偏男性化的衬衫,套着一件棕褐色的小外套。
她虽然闭着眼睛,但仅是从侧面就能看出她的眉宇轮廓和嘴鼻线条都相当精致,个子是不高,却自有种沉稳威严的气质。
察觉到了简娜随意的注视,这位女士睁开眼睛,侧头笑道:
“简娜?”
“是的……您是?”简娜又疑惑又警惕,但又觉得“愚者”先生的教堂内应该没什么危险。
那位外表年龄明显偏小的女士自我介绍道:
“我是‘圣杯二’,也就是芙兰卡的大阿卡那牌,‘审判’。
“我今天到‘愚者’先生的教堂祷告,没想到会遇见你,这也许就是命运的安排,怎么样,要不要抽张小阿卡那牌?”
感觉得出对方语气的和善,简娜在那种让人不知不觉信服的气场里点了下头道:
“我很乐意,‘审判’女士。”
如果是别的大阿卡那牌,她还会本能地担心害怕,毕竟是全然陌生的强者,但“审判”和“魔术师”这两位女士,她已经听芙兰卡和卢米安讲过,有天然的好感和信任。
“审判”从腰间悬挂的黑色小袋内拿出了一叠塔罗牌,随手切了几次,微笑递了过去:
“抽吧。”
简娜莫名紧张,看了半天才伸出右手,抽了一张小阿卡那牌。
她目光所及,看见牌面上有七个漂浮于云雾中的杯子,下方是骷髅脑袋和望着这些的人。
“‘圣杯七’。”“审判”女士笑了一声,“这代表迷惘,困惑,梦境,幻象和选择,当然,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塔罗会’的两位‘魔女’抽到的竟然都是圣杯牌。”
她一边说,一边拿出了另外一张塔罗牌,那正面画着吹响了号角引导着亡魂的天使。
大阿卡那牌,“审判”!
“这张牌你收着,遇到无法应对的危险时,拿出它,用赫密斯语诵念‘请求审判’,我只要还在特里尔,都能给予帮助,当然,请求时,你也必须在特里尔,嗯,第四纪特里尔那类地方除外,我无法听见。”“审判”女士语气平缓地说道。
“谢谢您,‘审判’女士。”简娜接过那张大阿卡那牌,诚恳说道。
“审判”点了点头道:
“你现在需要做的是配合‘圣杯二’执行魔女教派任务,但方向不一样,你需要避开魔女教派,调查那几个特殊的镜中世界,第四纪陨落的那位‘灾难魔女’克丽丝芒娜是切入点。
“祂是‘原初魔女’的孩子,所以是天生的女性,是纯粹的女性魔女,这点和你是一样的。”
“不存在”的城市
“原初魔女”的孩子必然是天生的女性?简娜联想到“女巫”这个序列名称,隐约明白了这是为什么。
神的子嗣即使刚诞生时,也不可能是普通人,或者只有序列9、序列8吧?
“好。”简娜答应了下来。
进入塔罗会的第一个任务不用和同伴分开,自己冒险,让她安心了不少。
“审判”女士回以微笑:
“我现在给你简单讲讲我们塔罗会的情况……”
…………
安东尼瑞德离开白外套街3号601公寓后,感觉一夜没睡的困意涌了上来。
作为一名“心理医生”,他身体素质提升得不算太多,而昨晚不仅熬至天亮,撑到了现在,并且还受过重伤,靠那把吸血的黑曜石断箭才活了过来,但也因此失去不少血液,变得虚弱,之后,还经历了狂奔和激战等非常消耗体力的事情,如今自然浑身疲惫,想立刻找张床躺下。
这种时候,他就相当羡慕“猎人”,卢米安只比他高一个序列,同样到现在都还没睡,且是两场战斗的主力,却完全看不出有半点疲惫,精神奕奕地仿佛能再打死一个加德纳马丁。
安东尼瑞德强撑着转到了乱街,进了一栋棕灰色的房屋,来到第三层的角落里。
这是他的安全屋,一间被闲置了很久的公寓。
他觉得找房东或者掮客租房间来当安全屋不是那么安全,只要和人有过接触,就有被出卖、被追查到的风险,他利用情报贩子这个身份,掌握了市场区几处因不同缘由闲置或者废弃的公寓,一有什么不对,就随机挑一间躲藏,不和任何人接触。
安东尼没有嫌弃积着灰尘的睡床和发霉的被子,倒了下去,很快就进入了沉眠。
迷迷蒙蒙、浑浑噩噩的梦境里,他突然找回了理智,恢复了一定程度的清醒。
他看见前方是市场大道,一间咖啡馆人来人往,生意相当好。
循着源于内心的奇特直觉,安东尼瑞德从蹲在咖啡馆门口的金毛大狗身旁经过,来到了靠窗的d卡座。
那里坐着一位身穿浅绿加白长裙的女士,安东尼觉得自己应该看清楚了她的容貌,甚至留下了惊艳的印象,却怎么都形成不了清晰的脑内画面。
这就像他采集到了所有的信息,大脑或者说“心智体”却没法处理。
“上午好,我是‘正义’。”那位女士用清柔的嗓音做起自我介绍,语气里带着少许轻快。
“正义”……安东尼已经听卢米安和芙兰卡讲过他们所属的隐秘组织叫“塔罗会”,成员以不同的塔罗牌为代号,其中,大阿卡那牌表示核心成员,每一位都是半神,小阿卡那牌属于外围成员,隶属于不同的大阿卡那牌。
而“正义”毫无疑问是一张大阿卡那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