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要过中?秋了,他们?正好省了采买。
明?正言顺的劫富济贫,这事干起来不要太爽,只是在打开其中?一间房间时,卜大徒弟闻到里面奇怪的气味。
他推开门一看?,也是惊到了。
房里有?些不堪入目,是三个瘦小的女?人,瞧不出岁数,像是饥荒时的饥民,衣衫不整地被蹂躏过,身上?满是伤痕。
卜大徒弟让她们?穿了衣服,顺手把她们?救出来领到阮文耀跟前。
“这是我们?老大。”
三个女?人跪了下来,她们?眼神空洞,像是没了灵魂一般。
阮文耀尽量表现平静些,他认出其中?一个姑娘是二?狗子的童养媳。
他见识不多,也听闻过姑娘落在土匪手里,会被糟蹋。
这是他第一次看?见被糟蹋后姑娘的模样,和乱坟岗里的尸体也差不多。
二?狗子的童养媳似乎是认出了他,也不知怎么着,空洞的眼眶里突然涌出眼泪。
麻木的人是不懂得痛的,除非她见过阳光。
小姑娘见过这人,意气风发?的俊俏小郎君,只有?他不会和村里人一样,看?她的眼神像看?牲口。
听说他还?从地痞手里救过兰姑娘。
她也曾跟着村里的姑娘们?一起绣花,只为着能见上?他一面。
并?不是有?什?么不该的念想,只是想见见这样的人,叫她低贱麻木的生命有?一丝光亮。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没有?早一点来救她?
又为什?么叫她在最狼狈最脏的时候,见到的人是他?
她涌着眼泪对着阮文耀跪下磕头,麻木说着,“谢谢,谢谢恩人。”
阮文耀想弯腰扶她,却不想那姑娘突然转头对着院角的柱子撞了上?去。
她撞得坚决,是必死的决心,她最后一丝念想终于是没了,累了,不想再坚持了。
另两个姑娘眼神空洞,看?着软倒在血泊里的人无甚反应。
阿软听到这里,紧紧拽住了阮文耀的衣角,她心里震荡着,似有?些感同身受,直到平复下来,她问道:“她们?三个都是买来的吧。”
“嗯。”阮文耀轻声应着,声音也如她一般沉重。
阿软问道:“村里人怎么说?”
阮文耀回?道:“死的那位姑娘村长会帮着葬了,还?说去给她请贞节牌坊。另外?两个叫夫家领回?去了。”
“就?只这样吗?”阿软虽是这样问,却也知道,这世?道哪有?什?么公正,不过是因为她们?是买来的,比下人还?轻贱,有?事她们?先遭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