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征浑身僵硬不敢动弹,眼睛下瞄,看见一柄生锈的鱼叉架在自己颈边……
那人藏在暗处,一出手就灭了发信号的鸣镝,两招之内就制服王征。
王征只感到森然的寒意。
手下的回报中从未提到过宗训一行五人之中还有这样的高手。藏而不露,必有大谋!
莫非什么交涉面谈,都是幌子,只为了今夜派高手将他刺杀了事?!
“君子动口不动手,王老板,你不如听他把话说完。”
王征后背为冷汗湿透,缓缓回头,握着鱼叉的男子神色如常,不似要立即取他性命的样子。
“头儿!出什么事了?!”
手下人破门而入,王征与江宜正隔案对坐,谈笑自如,屋中一切正常,未有丝毫打斗的痕迹。
王征笑道:“大师深夜来访,应当提前知会一声嘛,闹出一场误会。没事了,你们退下。”
手下人重新将门掩上。
转角的座屏后,寸刃走出来,王征如临大敌。
寸刃一言不发,只是在王征身后不远处盘膝而坐。王征直想掀桌问他到底要干什么,要杀要剐来个痛快,然而也只有心怀忌惮,对江宜道:“师傅方才说了许多话,究竟什么意思,还请给个明示罢。”
江宜沉吟片刻。
寸刃突然出手,不是他事前安排的,因他也没料到王征知道太常寺观星一事,且竟然将此事与自己联系起来,以至心生恐惧。
是恐惧也是自信。这说明王征此人所谋不小,野心或不在一隅之内。
“王老板想要一个明示,不如亲自去见一见宗训。在下只是一过路行脚道人,并不愿参与纷争,一言一行也都出自本心,没有别的意思。”
“这我倒不解了,”王征说,“你们手下有这等高手,今夜分明可以是宗训来见我。何必让你来绕个弯子?”
寸刃在他背后,说:“我也只是路过,不愿参与纷争。”
“……”
一时安静。
王征困惑不解,不懂这两人是什么来路。既声称自己是无关人士,又明里暗里帮着宗训达成目的。
“宗训若非诚心,怎敢孤身前来王老板的地盘。东郡有水师十万,却只派来个文士,必不是为了交恶开战。宗训已经盘桓数日之久,待天明就要离开了,留给王老板犹豫的时间不多。”
王征始终不表态。此人做贼也像做生意,不见兔子不撒鹰。若是不开出优渥的条件,必不能说服他。
江宜道:“王老板可知今夜风雨为何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