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潭说脑海里响起警铃,人都傻了,他迅速扶起洛与书,将洛与书臂膀搭在自己肩头,转头立刻向壁洞内奔逃,在他身后?,八目八爪的巨型蜘蛛,张开凶猛口器,步步紧逼。
岩石渗水,孔隙较大,极易受侵蚀,因而?也是极容易凿洞的。巨型蜘蛛出现之前傅潭说没想往里走,也没多考虑这壁洞。眼下,这里面既然养着一窝小蜘蛛,又有这样一只母蛛,作为巢穴,绝对不仅仅只有洞口这般大,必然已经被母蛛凿出条条壁洞,横通八达。
也就?是说,不可能只有山洞这样一个出口。
“不必扶我?,我?能走。”
洛与书收回搭在傅潭说身上的臂膀,他眸色一冷,蓦然转身,凝霜剑出鞘,剑光划过,断了母蛛一条腿。他眉眼浓烈,姿态之凌厉,完全不像是正在高烧的重伤患者。
断了一只足的母蛛身形一滞,继而?被激怒,发?了狂。
他微微侧首看向傅潭说,眉眼间锋芒毕露:“快走!”
傅潭说心神一震,几乎是连滚带爬,视线昏暗,看不清道路,他只能随手丢几个火折子?,火光乍现,照亮了面前分?叉的七八条洞穴,也照亮了巢穴里那密密麻麻的小蜘蛛。
傅潭说眼前一黑,几乎当场晕过去。他猛掐自己人中保持清醒,洛与书伤成那般,居然还替自己垫后?。
他慌乱中回首一瞥,洛与书正与母蛛剧烈交锋。母蛛口器中吐出沾着粘液的丝网,皆被洛与书轻巧避过,那粘液喷到墙壁上,立马冒出白烟,次次啦啦将岩石腐蚀出坑陷。
洛与书腹部的伤口裂开,包扎好的绷带再次被血浸染。
傅潭说根本不敢想象身负这么重疼都要把?人疼死疼的头晕眼花的伤怎么动作还能这样灵巧,招式还这样凌厉,那一定是傅潭说从不曾拥有过的坚韧意志,和那练过千百遍才能造就?这般镌刻在骨子?里的熟练。
丝网黏黏糊糊卷上凝霜剑,阻碍洛与书的招式。让傅潭说想到那只伤了洛与书的怪物地龙,他的触手亦是这般恶心。
傅潭说猛然停住脚步,后?背重重摔在墙壁上,指甲扣进坚硬石壁里,不行,洛与书伤太重了,留他自己硬扛下疯癫的母蛛,光流血都要把?人耗死了。
傅潭说心脏怦怦直跳,自纳戒里取出自己所有珍藏的美酒陈酿,竹叶青,杏花雨,海棠春……那皆是一杯千金难求的佳品。
他目光盯着母蛛,一连拎起好几坛,一跃而?起踏上崖壁,柔韧腰身弯成不可思?议的弧度,他以牙齿拔开瓶塞,尽数将酒倒下去。
一坛,两?坛……他绕到母蛛身后?,脚尖灵巧,飞檐走壁,一路倒过去,顷刻之间,浓烈的酒味充斥着狭窄的壁洞。
“洛与书!”他贴着崖壁,高声呼喊,“小心!”
看清来人,本就?失血过多的洛与书更是眼前一黑,笨蛋,不是要他快走么,回来做什么。
他重重叹一口气,呼吸之间都是灼热的血腥气,还是撤退好几步,给?傅潭说发?挥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