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一声沉重的落锁的声音,年迈的族长打开了沉重的铜门,他声音沙哑:“这里已经几十年不曾有人居住了,虽然陈旧一些,但也算得上辛沂乡曾经最豪华的宅院。”
“虽然老夫并非房主,但你们是贵客,怎好叫你们与老夫一般挤在前院,便自作主张,想来老祖宗不会与我计较。”
没进门之前,傅潭说还想,一个旧宅子,能是什么样。
然而踏进大门,傅潭说已经放大了瞳孔。
并不是说多豪华,而是傅潭说很震惊,外表这样残破的宅子,曾经居然有这么拿得出手的内里。
自迎门墙,到走廊,到假山水池,草木的摆放,一看就是费了心思,研究过风水的,穿堂风吹过,极其舒适。
尽管现在,水池早就干涸,假山早就风水日晒侵蚀脱落,杂草也长得有半人那么高,但曾经这里的雅致还是有迹可循。
傅潭说踏进这里:“这是谁的宅子?”
“谢家老祖宗的宅子。”老族长撑着拐杖迈进了门,“至于哪一辈已经算不清了,直到百余年前,最后的谢家子孙也离开了这里,便荒废了。”
他看着斑驳的墙壁,零落的屋瓦,心里升起阵阵苦涩:“旁人唤我一声祖宗是为尊敬,可老夫并非谢家血脉,又无立业建树,无颜住进这祖宅,只在那别苑前院一处,权当看家守户罢了。”
傅潭说走过杂草丛生的石子路,来到正屋前,脑子里突然冒出红瓦金檐白墙,飞檐四出的画面,只是如今瓦不再红,金檐脱落,白墙斑驳。
他站在门檐下一眼望去,竟然有些恍若隔世的熟悉感。
老族长手里是一串丁零当啷的钥匙,他摸索出一枚,打开正屋的门锁,与洛与书二人道:“两位仙长住东西两间厢房如何?老夫这就差人打扫,今晚就能收拾出来。”
“不必不必。”傅潭说摆摆手,“一间就够了。”
他陪洛与书来这一趟就是要看着洛与书不再被心魔欺负生病的,肯定要睡在一起。
一间?老族长拧钥匙的手蓦然顿住,他缓缓回头,苍老的眼珠看了看傅潭说,又看了看洛与书。
傅潭说:?看的他有些发毛。
洛与书轻轻“嗯”了一声,算是同意傅潭说的说法。
老族长什么都没有说,又缓缓转回头,继续开锁,缓缓道:“好。”
“老夫知晓, 二位不可能一直停留在这里。老夫斗胆问一下二位,辛沂乡若想安宁度日,有何可以避难的法子?”
老族长倒是清醒, 不管是阵法还是法器,只要有源源不断的兽潮入侵, 都不算是长久之计。
仙长是会离开的,但妖是杀不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