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傅潭说交代事情经过的同时,洛与书手里握着还在冒热气白瓷的茶杯,却并没有喝一口里面?的水,眼睫微垂,瞧不出眼底神色。
傅潭说脚尖紧张地在地上摩擦来摩擦去,不知道?洛与书有没有生气,先斩后奏,还让他去陪公?主,实在是把人出卖了。
可是,洛与书不是自己说,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就找他的么。现在就很需要?呢。
“傅鸣玉。”他终于?开口,瓷底的茶杯落在桌上,发出轻微一声脆响,洛与书气笑了,“你可真是想了个好主意。”
傅潭说硬着头皮干笑两声:“多谢夸奖。”
虽然看洛与书的表情,并不是真的想夸他。
“你就说行不行吧。”傅潭说死猪不怕开水烫,一闭眼,索性说开了,“我们?刚得到眩人阁这?个线索,不惊动皇帝也不惊动蓬丘,还不麻烦司天监,这?已经是我能想到的最好的方法了。”
洛与书视线落在他身上,不像恼怒也不像生气,说不清是什么,百般复杂,最后都?化成了一句话:“行。”
傅潭说惊喜地抬起脑袋。
“横竖你是为了查案,就算利用我,又有何妨。”
傅潭说肯办正事,他就已经很满意了。
他的视线远远地投过来,一如既往平静,傅潭说眸光触及,却为之一颤。
他是明白洛与书话里的意思的。
他在查案,在办正经事,而不是像从前在蓬丘那般一味地惹是生非,胡搅蛮缠。所以就算他在利用洛与书,洛与书也会很欣慰,就算那是个馊主意,洛与书也不会怪他。
傅潭说收回视线,垂下脑袋,不由自主想起了白日里与洛与止,在司天监观园里的对话。
洛与书从小?到大,那么冷淡矜持一个人,原来也曾在背地里夸过他。
他几?次赶他去上课,去修炼,都?被傅潭说恶言恶语逼退。
那时候,洛与书是不愿他自暴自弃,颓废堕落的。
只是是他不争气,到底还是让洛与书失望了。
傅潭说吸了吸鼻子,酸涩漫上心头。
他知道?这?么多年他与洛与书互不对付,针锋相对,也曾小?吵大闹,不可开交,但是在希望他改邪归正慢慢变好这?件事上,洛与书没有变过。
他还是坚持着,一如既往,不曾变过。
洛与书同意了, 沈双双和闻人戮休都松了一口气。
还以为洛师兄那般清贵的人,不肯这般折辱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