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被裴书臣握住,温暖的掌心包裹,季昌宁心头颤了颤,下意识就想抽出手来。
但手被抓了个正着,动弹不得……
“别乱动,放好了——”
气不过,还是打了一巴掌在高肿的手掌心上。
季昌宁疼的微微蹙眉,但也尽量没让自己表现得异常,有些别扭的看着裴书臣给他上药:“对不起,我不动了……”
裴书臣把药涂在季昌宁的手心处,细心轻柔的一点点涂抹。
直到抹匀。
“这两天别碰水,别碰冰。”
“政儿要拉着你出去玩雪,你尽量克制些,发肿碰冰的,伤好的慢。”
其实以前不管是秋庭桉也好,还是那两个小闯祸精,罚完,裴书臣都会给他们上药。
也都是这般轻柔。
只是季昌宁没见过这样的裴书臣罢了。
“老夫没罚你右手,该批阅的政务不能落下,听见没?”
“让老夫知道,敢怠政——”
“不敢的。”季昌宁连忙答道,耳尖有些泛红。
有些别别扭扭的,脸颊微红。
“麻、麻烦您了……”
裴书臣觉得有点想笑,多大的人了,上个药还害羞?
难得语气缓和许多,看向小孩子:
“不用紧张。”
“以后挨罚,都会有师父给你上药。”
你不会是记仇,折腾佑儿吧
外面,纷纷扬扬的雪花悄然而至,不多时便将天地染成了白茫茫的一片。
季昌宁静静地站在屋外,眼眸专注地追随着那些飞落的雪花。
他微微仰起头,望着铅灰色的天空,任由雪花肆意地扑落进他的衣领里。
一切就好像梦一般……
“陛下,还没睡——”
秋庭桉缓步从身后走来,季祈永睡熟了,他本是来找时序政拿药的。
没想到在这遇见季昌宁。
季昌宁听见声音转过身,“子安?”
这才想起白日里,时序政带着季祈永去花楼,想必季祈永也挨了教训。
“我来找序政拿点药,他人呢?睡了?”
秋庭桉和季昌宁之间,原本也算是难得的知己。
季昌宁各方面都极为优秀,自然在秋庭桉喜爱的诗词歌赋方面,也颇有造诣。
两人若是只谈风花雪月,吟诗弄对,也曾度过许多美好的时光,是彼此珍视的挚友。
只可惜……
“嗯,你要什么药,明日我转告他。”季昌宁微微垂首,神色平静,语调淡淡地说道。
这药……不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