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走一步,季川的心中都涌起无尽的回忆。
“等你回来,我要娶你!”
“闻衡,生生世世都爱季川。”
“我不喜欢逞英雄,我喜欢你……”
……
曾经的欢笑、誓言、温柔相拥,如今都如同一把把利刃,刺痛着季川的心。
季祈永和秋庭桉在一旁守着,努力压抑着内心汹涌的悲痛。
秋庭桉双手紧紧握成拳,微微颤抖着,仿佛想抓住些什么,却又什么都抓不住。
当棺椁被缓缓放入墓穴,季川缓缓跪下。
“阿衡,你看……我说话算数,等你回来,娶你来了……”
他轻轻地抚摸着那冰冷的棺木,指尖的温度,仿佛也被这彻骨的寒冷吸走。
时序政搀扶着裴书臣,远远的站在街边。
看着棺椁被缓缓放入墓穴,仿佛有一把重锤狠狠地砸在他的心上。
从前那个充满活力、总是一同淘气打闹的挚友。
如今却静静地躺在那里,永远不会再醒来。
那里那么安静……闻衡这样爱热闹的性子,怎么受得了……
时序政的眼眶瞬间红了,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一锹锹的土落下,渐渐掩盖了棺椁。
“他是我最小的孩子……”
裴书臣的声音在风中飘荡,带着无尽的悲戚。
寒风如同冰冷的刀刃,肆意地吹乱了裴书臣那早已花白的头发。
他就那样静静地站着,身姿略显佝偻。
在这一瞬间,岁月的沧桑和命运的残酷都压在了他的身上。
季昌宁静静地站在城墙之上,看着棺椁,一动不动,仿佛一尊雕像。
良久……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只有那呼啸的风声在诉说着无尽的哀伤。
“师父,我先扶您回去吧,风大,您的身体受不得的……”
“无碍……我想再看看我的小儿子,咳咳……咳咳……”
裴书臣微微摆了摆手,拒绝了时序政的好意。
他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那棺椁,每一个字都像是从他那破碎的心中艰难地挤出来的。
胸口泛起一阵剧痛,那疼痛如同汹涌的潮水般向他袭来。
他甚至分不清这是上次中毒后留下的余毒在发作,还是因为白发人送黑发人,让他悲痛过度。
“咳咳……”
裴书臣突然猛烈地咳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