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一年,两人再次相见,却仿若隔了两个世界般遥远。
这人平时政务这么繁忙吗?
为何眼底的乌青,比之从前严重了这么多,脸色也有点不好……
“身体不好,还出来吹风。”关心却别扭的话,从傲娇白毛小狗嘴里说出来,倒真有几分真心的意味。
只是,太晚了……
季昌宁看着眼前这张熟悉又陌生的面庞,再次深深地叹了口气,眼中满是无奈:
“小时大人,又是何必跟着朕。”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
“不是早已经跟朕两不相欠了吗?”
你觉得公平吗?
时序政缓缓低下脑袋,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
然而,他的身子却没有停下,反而一步一步地朝着季昌宁走去。
双唇紧闭,一言不发,只是默默地靠近,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微妙而又紧张的氛围。
直到……他再进一步,可就要亲上的地步了。
季昌宁在这一晚已经不知叹了多少口气,他深知时序政那倔强的性子,就像一头顽固的小牛犊,一旦认定了什么,便很难改变。
他也无意在这种久别重逢的时候,对他疾言厉色,凶他一顿。
也只能耐下性子,温和地哄着:
“你气我唤你小时大人,觉得这样的称呼显得生疏,可当我唤你佑儿的时候,你又做什么了呢?”
他的声音轻柔,却带着一丝无法掩饰的伤感。
“假装失忆,窃取我的印章,冒死去救别人,有没有考虑过我一点点?”
话语中没有丝毫的质问,只有平和与温柔,就像平静的湖面下流淌的潺潺溪流。
然而,正是这种平和,却更让时序政的心中如同翻江倒海一般,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五味杂陈。
季昌宁依旧耐心十足,他轻轻地拉过时序政的手。
语气和缓地说道:“我不怪你,可信任是不是两个人的事情呢?”
“你不信我,一次又一次地挑战我的底线,又想让我,在经历了这么多之后,如初待你,你觉得这公平吗?”
他的话语如同重锤,一下一下地敲打着时序政的心。
良久,时序政就这样任由季昌宁牵着,默不作声。
自幼时起,他便有这般习性,每当遇到不合心意之事,便默默地跟在季昌宁身后,却不肯开口言语。
无声的抗议,如同孩童般的赌气,却也让季昌宁感到无奈又心疼。
然而,这次季昌宁并未如往常那般继续哄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