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半点章法,疼到骨子里,打的季昌宁面色苍白,鲜血一点点渗出。
季昌宁身上还有廷仗的伤,那伤要了他半条命,中间又不得休息,好不容易筹谋给裴书臣解了禁足。
确实又伤上加伤……
可偏偏季昌宁在裴书臣面前不敢表露分毫的不愿意。
他怕裴书臣不要他了……
季昌宁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不过就是皇帝硬塞给裴书臣的,是累赘,是负担。
所以他不能不听话、不懂事,裴书臣是真的会借机把他赶走的。
届时,他就又会变回那个没人要的“野种”了。
所以,不管多委屈、多难捱,他都会咬牙坚持下去。
直至……昏厥……
太疼了……像刀子挖骨剔肉一样的疼!
可这都是季昌宁的日常,昏了就算结束,第二天醒了,便不许耽误功课,依旧照旧。
否则,耽误课业的错,便是要另算的。
半月后——
秋庭桉和时序政在大试里,都取得了耀眼的成绩,虽然不是第一,但都是名列前茅。
“桉儿和政儿,乃大文豪是也。”
十二三岁的孩子,正是要鼓励学习的时候,裴书臣也愿意夸奖他们。
而到了季昌宁这边,看着季昌宁近乎完美的试卷,裴书臣还是找出漏洞。
“获得这项成绩,是你应做的。”
接着便是一顿重罚。
问罚的是什么?答:做错的题。
没有夸奖、没有奖励,只有无尽的责罚。
季昌宁就算是铁打的身子也扛不住,终于病倒了……
时序政:没人爱你,我来爱你
现实中——
闻牙住细述季昌宁,往昔孤影独撑之种种,秋庭桉眸中,不禁泛起层层酸楚之澜。
忆往昔,季昌宁岁月何堪?
皇家深宫,步步惊心;师门之内,裴书臣冷眼相待,似举世皆弃之不顾。
能撑下来,何其不易。
“其实……陛下病重那几日,师父……每每入夜便去守在他床头,待第二日天不亮便离开了……”
秋庭桉的记忆中——
“哥!”时序政得知季昌宁病倒之后,不顾牙住阻拦,冲进东宫寝宫。
季昌宁本来倚靠床头,看着手中的《中庸》,他记得下次大试,便要考这些。
他想着……不能让裴书臣因为成绩,对他失望。
但还不等季昌宁放下书,软软乎乎的小孩已经扑到怀里去了。
那时,时序政也才十一二岁,小小一只,就爱跟在季昌宁和秋庭桉身后,左一个“太子哥哥”,右一个“阿兄”的唤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