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住心中焦急万分,知时序政在地牢中必受非人之苦。
而秋庭桉远在昌州,鞭长莫及。更兼陛下亲令,护城军定不会手下留情。
当年秋庭桉入狱,只是三日,便已然差点殒命,还是时序政费尽半生医术,才将他救回。
十日酷刑,时序政本就伤了根本,哪里能受得住!
帝王之怒,哪里是普通人可以接受的。
十日后,地牢之中——
时序政被锁住手脚,浑身遍布血口子,本来被季昌宁打扮漂漂亮亮的服饰,如今也被污血浸透。
“三十六道酷刑,竟未能让你屈服?”酷吏冷笑,鞭影再落,旧伤添新痕,痛入骨髓。
时序政已然没有力气出声,只见鲜血从口中汩汩而出,却依旧咬着唇,没有言语。
“陛下命我等审问,竟不想你骨头如此之硬。”
陛下……竟是他授意的,果真是他授意的……呵……
他一生从未做过后悔之事,最后悔的便是对帝王动了情。
自古帝王多无情,哪怕亲生骨肉,都可随意践踏。
更何况是他这种“叛臣之后”。
酷吏看时序政这般模样,见其依旧不肯招供,不由大怒。
“来人,上大刑!好生伺候!”
宫城门外——
“现下已是宵禁时分,全城禁严,闲杂人等不敢入内!”
护城军站在城门外,严守城门。
闻衡和秋庭桉等人,骑马从远处奔驰而来:
“本王入宫有急事禀告陛下,让开!”
闻衡大将军令牌高举,城门打开。
“参见太子殿下、世子殿下,大将军,太师大人!”
化为孤魂,受尽炼狱之苦
就在那鞭影即将吞噬时序政之刻,忽闻一声清厉——“且慢!”
此音如寒冰乍裂,令那行刑之吏手下一滞,面面相觑。
“大监,您怎么来这地牢,这里……”
“怎么,奴家来不得?”
牙住看着他们手中的鞭子,又看向被打得血迹斑斑的时序政。
目光落在他身上之时,牙住不由心中抽痛不已,昔日慈祥的目光,如今满是心疼。
“尔等先退下,陛下交代奴家今日好生审一审这人。”
“怎么?诸位大人是要违抗陛下的旨意?”
“不、不敢……大监自便,我等殿外守候。”
谁人不知,牙住是季昌宁的人,那酷吏自是一个吃软怕硬的,顿时恭敬的退了下去。
待人走后,牙住疾步上前,自袖中取出一精致瓷瓶,内藏疗伤圣药。
“小时大人,皆是老奴之过,一时糊涂,竟在陛下茶中暗施手脚,致陛下心性大变,累及大人受此无妄之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