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凤大骇,老人也怒上心头“好啊,你到现在还拿没儿子戳我的心,你还咒我死,我死了棺材也不用你来买!”
……
金凤说起这些,悔不当初:“其实你大姨话一出口就后悔了,可你外公偏要赶我们走,谁知第二天,村里熟人照例去凑他喝茶,看,发现……”
金凤泣不成声,罗慧的心也揪成一块。好在医生诊断是高血压,到了晚上,外公也醒了,他跟孩子似的说这里的床干净舒服,再躺两天再回去,谁知两天没躺够,就突如其来地再次病倒。
脑出血的结论让金凤如遭电击,罗慧强稳心神,跟车到了市里医院,眼睁睁看着外公被推进抢救室。
提心吊胆半天,手术算是成功,但直到现在,外公的病床上还挂着重症的标识牌。
护士长和同事抽空来看过她们母女,除了安慰便是让她安心照顾。末了,护士长把她叫到门口:“你妈妈的状态不太好,你一个照顾两个怎么吃得消?叫家里人过来换换班也行。”
罗慧点头,电话却不知该打给谁。她给罗阳发了很多条消息,没有回音,想必在外省,给有志哥打电话,他说和大姨过两天再来,至于建兰姐,母亲吩咐她先不告诉,于是罗慧唯一能告诉的只有陈清娟。
夜深了,金凤累极,蜷在陪护床上浅眠。
罗慧坐在她身边,眼里满是血丝。
罗慧上班熬大夜,有时遇到难缠的家属,总是让自己换位思考。如今身份转变,她成了家属,却没了思考的心情。
外公于母亲就像父亲于她,母亲的痛苦就是她的痛苦。心力交瘁的滋味并不好受,但她身后无人,只能坚强。之后几天,她和母亲轮流看护,直到外公熬过了最难的一关,睁开浑浊的眼睛,她迫不及待叫来医生,医生做完检查也松了口气:“谢天谢地。”
那天中午,金凤神思归位,罗慧也第一时间联系了父亲和有志哥,让她们告知大姨,希望她来换换班。
陈有志在电话里问:“这次用了多少钱?”
“挺多的。”罗慧报了个数,“有些还拖着没付。”
“你怎么不付呢?你在医院上班不能便宜点吗?先不说了,店里生意忙,我们过两天去看外公。”
他推脱完就挂断了电话,罗慧只能联系罗阳。
罗阳这次回得倒快:“下午的车,对,我了假,下午就到。”
罗慧难得放松:“外公见到你肯定很高兴。”
罗阳说到做到,天擦黑时赶来了医院。外公见了他,果然紧紧握住了他的手,罗阳的眼眶也一下子就红了,陪着絮絮叨叨地说了会儿,就让外公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