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细……”轮椅上的老陵长使劲开口憋出两个字,他挥着右手给陶椿比划,他赞同陶椿交出做粉条的方子。
陶椿松口气,她俯下身子拄着膝盖看着老陵长,说:“兜兜转转,做粉条的方子还是落在山陵使手上了,我旁的不担心,就担心您生气。”
老陵长摆手。
“你错看你老叔了,我听说寺庙里有割肉喂鹰的和尚,你叔也是那个德性的人。”年婶子给老头子擦擦嘴角,说:“他这人贪心不重,胸怀不窄,不然我可不会跟他这么些年。更何况他原本身子骨就有毛病,就是没有山陵使,他保不准哪天一生气就成这个样子了。也算有点运道,这要是换个人把他气成这个样子,帝陵的大夫可不会月月往这儿跑。”
老陵长点两下头。
陶椿莞尔一笑。
“拖了这半年不是没好处的,咱们公主陵这半年因为粉条扬名,今年陶器大卖,日后花生油、菜籽油、芝麻油也都是门长久的生意。”陶椿安慰道。
年婶子点头,“说得也是。对了,你啥时候去帝陵找山陵使?”
“三天内动身,我下午得去制陶的山谷里走一趟,看看带水管的陶缸有没有遇到什么问题,这是今年很得人喜欢的一个陶器,马虎不得。”陶椿说。
“你辛苦了。”年婶子感叹。
进山制陶 东风压倒西风
陶椿从演武场回去,家门口还坐着几个老头,这几个人不知在争什么,头对着头争得面红耳赤,一看见陶椿,他们唰地一下站起来。
陶椿抬头往天上看一眼,说:“快晌午了,你们不回去还在这儿做什么?”
“陶陵长,李铁斧他家的房子能不能分给我们,我家五间房住了祖孙三代十一个人,我老闺女没回来的时候,五间房子也勉强够住,两个孙子睡一间,两个孙女睡一间,我和两个儿子带着媳妇各住一间。今年我老闺女回来了,没有空屋子,还得跟她两个侄女挤一张床。”一个腰身有些佝偻的老头抢先开口。
“我家还四代同堂呢,我老娘都当太奶奶了,我们一大家子还挤在一起。”另一个四五十岁的老头开口,他都当爷了,下有年幼的孙子,上有年迈的老母,他自觉他家更需要分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