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鹰,是住在悬崖上的鹰,吃鸟的那种鹰,很厉害的。”小姑娘骄傲地说,“我弟弟没我厉害,他叫小雀。”
“小鹰小时候瘦瘦小小的,身子骨不好,她奶就给她改名叫小鹰。”杜大嫂接话。
“这精神气真像鹰,名副其实。”陶椿真心夸赞,“几岁了?我有个妹妹十岁了。”
“小四岁,才六岁。”
香杏端来炒花生和板栗核桃,还有一盘柿饼,她用脚带上门,说:“你俩多在这儿玩一会儿,我们待会儿煮火锅吃,刚好晚上炖的有鸡汤。”
邬常安看向陶椿,由她拿主意。
“你俩也别相互看了,听我的,陶椿嫁来快半年了,还没在我这儿吃过饭。”香杏一锤定音,她拿个柿饼递给陶椿,说:“吃一个,我晓得,家里没柿饼。”
陶椿不推辞了,她咬一口柿饼,说:“挺甜。”
“一棵柿子树就摘了八十多个黄柿子,早防晚防,还是被鸟雀啄烂完了。”香杏说。
“今年冬天的鸟好像比往年多是吧?”杜月问。
“今年雪大,鸟在山里找不到食。”邬常安说。
“往年雪不大?往年的雪可不小,今年下雪还是晚的,我记得有一年还没进十月就下了一场雪。”杜星说。
“那是咋回事?就是鸟多了?还是老鹰跟夜猫子少了?”杜大嫂问。
“不该啊,今年山里的蛇还不少,有蛇偷吃鸟蛋,按说鸟雀多不了……啧,我想起来了,断头峰东边的一座山不是被猴子霸占了?猴子会爬树还吃鸟,是不是猴山上的鸟挪窝了?”杜月说。
“可能还真是这回事,烧陶的时候我负责做饭,早上起的早,天天看见一大群鸟从猴山那个方向飞过来。”邬常安说,提起烧陶,他想起老陶匠,不由问:“杀猪宰羊之后,陵长没安排人进山给老陶匠送肉是吧?”
“没听说,应该没有,雪下太大了,这时候没人敢进山。”杜月说。
“老陶匠要是缺粮缺菜,饿都饿死了。”香杏接话。
屋里一静,继而杜月说:“应该不会,陵长给老陶匠准备的肉和粮应该都是充足的。我听说老陶匠的儿子没了,原本两个人的口粮一个人吃,够他过冬了。”
“对了,你们在二叔家吃饭,慧弟妹回去了吗?”香杏问。
陶椿摇头,“还没出月子,不可能冒着严寒再回来。”
她没提石慧不肯再回邬家的事,免得再添风言风语。
一屋子人想起什么说什么,你一言我一句,柴都烧了两捆,话都没有掉地上的时候,一直没冷场。最后嘴巴说干了,提起要喝水,香杏跟她嫂子去灶房切肉准备煮火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