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陶椿拽住他,她半仰着身子问:“你在山外念书的时候有没有看过那种书?”
“哪种书?噢……看过。”邬常安挠头。
陶椿点头,“看过就行,去打水吧。”
邬常安一头雾水,他一步三回头地往外走,出门了,他站在门外琢磨她的意思。
“妹夫,起的早啊。”陶青松神清气爽地说话。
邬常安下意识摸摸自己眼下的黑眼圈,他突然想叹气,这叫什么事,只要他是真心喜欢她,他这辈子都享不了鱼水之欢。不过反过来想,他能得个鬼媳妇,这个鬼媳妇跟他有缘而不是旁人,他已经占了天大的便宜,说不定要不是她来了,他这辈子都没姻缘,搞不好还被鬼吓死了。得到一些肯定要失去一些嘛,他这样一想立马轻快起来,憋了一夜的怅然也就此散了干净。
陶青松抱着春涧出来,见他还在外面发呆,他轻步靠近,离得近了发现这人在偷笑。
“大哥。”邬常安扭头喊一声,“你闺女长得真像你。”
“都这么说。我二妹还没醒?”
“醒了。”陶椿中气十足地应一声。
邬常安搂着他大舅兄的肩膀往空地里走,他压低了声音问:“哥,你这儿有没有书?比如妖精跟人相爱、人鬼情未了的话本子。”
陶青松:“……我没这个爱好,你看?”
“对,我看。”他参考一下其他人是如何吸引鬼与之相爱的,他家的这个女鬼吧,他有点摸不准她的心思,不确定她想要的是什么。
陶青松一言难尽,“我帮你打听打听,看这种话本子的,大多是姑娘家。”
“行,多谢大哥。”邬常安摸摸春涧的胖脸,他拿个脸盆去灶房舀热水。
陶椿刚梳好头发,她听到外面有陌生的声音,仔细听了几句,是来打听怎么换陶器。
“我出去一下。”邬常安说。
“等等,你去找大哥借用一下笔墨,多写两张纸,把换粮的斤两写清楚贴墙上,大家都认字,让他们自己看,免得我们一句又一句地吆喝。”陶椿说。
“好。”
邬常安出去了,不多一会儿又进来,他撩点洗脸水磨墨,消磨半柱香的功夫写出四张纸,四角沾点水,拿出去糊在木墙上,不
一会儿就冻住了。
昨天当雪橇使的木板抬出来,陶青松和陶父又卸两扇木门铺地上,他们帮忙把陶器都搬出来,装在缸里的坛子、罐子一一拿出来,坛子罐子里的碗碟也一个个拿出来摆着木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