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的时候再杀。”邬常安跟她解释,“路上留着心,看能不能遇见花椒树。对了,你捆腿的麻绳丢了,你就跟着我走,等晚上停下来了,我去给你寻两根绳子。”
陶椿“嗯”一声,见牛群动了,她跟着走。
“你逮蛇的动作好利索,教教我?”邬常安黏上去,他拐弯抹角地打探:“你逮蛇的动作怎么这么熟练?我感觉你不怕蛇,是恨蛇,见到蛇就想宰了,之前在家里看见菜花蛇也是,拎刀就想砍了。对了对了,我想起来,蛇都很警惕的,那天你都举起刀了,菜花蛇还没察觉,要不是我喊了一声,它就没命了。你是不是捕蛇人?专门练过的?”
陶椿回头盯他,偏偏路过的牛挺着大肚子蹭了她一下,她身子一晃,差点摔倒,还是邬常安拉了一把。
邬常安笑两声,又想吓他?
“哎,你跟我说说。”他不惧她的眼神。
“你在发什么梦?谁是捕蛇人?”陶椿暗暗叹气,这人怎么越吓越胆大?现在只差问她当鬼之前是怎么死的了。也是,她毕竟不是真鬼,没法力也没鬼气,利用他怕鬼的心理吓了两次也没后文,余韵不足,没有后劲,再吓几次估计能给他整免疫。
“你这人……”嘴真硬,邬常安心想,“你怎么逮蛇的动作这么熟练?可别说你十岁之前在山里天天逮蛇。”
“我天天在梦里逮蛇。”陶椿夺过他抱的罐子,她作势要拽开捆在上面的草绳,“再啰嗦我把蛇塞你嘴里。”
邬常安走开,陶椿哼了一声。
邬常安发现了一大丛山花椒,花椒叶已经掉了大半,枝头上挂满了花椒粒。有这一丛山花椒,附近没什么鸟雀和蚊虫停留,他摘花椒的时候在树丛下面的草沟里发现一株红艳艳的山莓,只有一株,估计是鸟路过拉屎丢的籽发的芽。
邬常安摘了两把山花椒装兜里,他从腰上抽出砍刀割两大枝山莓,举着山莓枝去追陶椿。
“邬老三,你还不长记性,又偷花摘果,待会儿可别有蜜蜂马蜂追来。”走在后面的男人有些阴阳怪气。
“追来了你跑快点。我长什么记性?被猴群追怪我们?谁知道那个地方有猴群?我要是知道猕猴桃有主,我疯了我去摘?”邬常安硬气地说,“你在山里看见好吃的果子你不摘?有野兔撞在石头上你不捡?野鸡跑到筐里下蛋你给赶跑?”
“你别理他,他可不是怪你,是酸你有媳妇。”一旁的老大哥和稀泥,“快找你媳妇去。”
邬常安笑笑,“你尝尝山莓,这东西要不是长在山花椒旁边早被虫和鸟啄没了。”
老大哥掐两个扔嘴里。
邬常安捧着山莓枝走了,他一路走,看见的人都伸手去摘,他嫌他们嘴馋,不由加快步子。
两枝山莓递到陶椿眼前,邬常安说:“我这个人大度,你就是不教我怎么又快又准地捕蛇,这两枝山莓也给你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