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椿接过一个,柿子湿漉漉的,洗过了,还有淡淡的酒味,她犹豫着要不要吃,怕吃了胃疼。
小核桃没有顾虑,她咬一口,咂巴着吐掉皮。
陶椿闻到了柿子的甜味,她忍不住口齿生津,她心想少吃一点就行了,不会胃疼。
柿子皮挺厚,陶椿不确定是摘早了,柿子还没熟的原因,还是本就是这个品种。不过皮厚归皮厚,柿子肉还挺好吃,脆脆甜甜,一点都不涩。
陶椿默默把一个柿子吃完了,她把啃下来的柿子皮扔火堆上,戴上鼠皮手套沿着火沟往外拔草。小核桃要帮忙她没让,担心草里藏的虫咬到她。
待姜红玉烙好一锅饼,扛树的人回来了,兄弟俩累得呼哧呼哧的,身上的单褂汗湿了大半。枯木一撂下,他俩就把沾了木渣的单褂脱了,站在外面拍打衣裳。
小核桃跑去找她爹,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在兜里藏了两块猪肉脯,她献宝似的拿给她爹和她小叔吃。
“我跟婶婶做的。”小核桃说。
猪肉脯冷了干巴巴的,邬常安嘴里又渴又干,嚼了几下还把上膛戳出血了,他吃了一嘴的血腥味。
“好吃,你跟你婶婶手艺好。”邬常顺还没尝出味道,他先夸一句。
小核桃高兴,她蹲下去捻她爹腿上黏的草籽。
“我身上脏,你走远点。”邬常顺嫌她碍事,他走远点,用褂子在腿上拍几下,裤子上的草籽浮土就拍掉了。
“饭好了,忙完了就进来吃饭。”姜红玉喊。
邬常顺应一声,他把单褂穿上,一手提起小闺女,扛着她往回跑。
邬常安跟在后面,瞥见陶椿从柴房后面过来,他赶忙套上单褂,飞快扣上扣子。
“明天还上山砍柴?”陶椿问。
“对,我们今天在山上相中了一棵老榆木,明天跟陵长说一声,再喊上我姐夫,我们去把老榆木锯了。这棵老榆木一个人还抱不拢,做独轮车是够用了。”邬常安说。
山里的枯木、朽木陵户们能随意砍伐,长歪的新树和多发的新枝也能随意修剪,但若是砍伐经年的老树,这个要向陵长报备,有些树种和某块地方的树是只能修剪不能砍伐的。
守陵人守山不仅要防着山外的人进山砍柴伐木,他们自己也不能随意砍伐。
“你们两口子在外面磨蹭啥?吃饭了。”姜红玉喊。
“来了。”陶椿大步进屋。
邬常安跟在后面,他品咂着肉脯,这会儿嚼出滋味了,他头一次发现野猪肉的粗肉丝还挺有嚼头,越嚼越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