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已经清楚了,似乎是那个买主今日会去见解当家,人才着急着回去的”德福瞧出了他的顾虑,这就偏过头朝着后坐面色青白,手上打颤的肖苇轻声一句,肖苇咽下口唾沫,看着未及这四角的棺材快步的红云紫霞
“那你就让这个快点能出上力气吧,信号一来,可由不得他好好养着!”德福点头,瞥了眼手中的药箱还是再问上一句
“古生与胡生两位似乎都已无碍许多,昨夜里值哨的报来,说是还有烟馆与二三娇月楼的倌人进出,毕竟这吴小子还是练着自家的功法……”肖苇却摇了头,他掏出了随身的洋火与烟卷
“自家又如何,他手里那本虽说我还未过眼,可仔细想想当年追着谢晓欢上山时候他所用的与大先生写出的残页,少说也就差个两层的意思了!那两个即便我许了,大先生与涟先生也未必肯让他们死在罗浮县,毕竟雷州那边一直缺的,可不都是二十年之上的术士三魂么”德福点头,这就坐正了身子,看见路上几个也是穿着藕粉贴袖旗装袄裙的小富人家女眷,也被拉扯到了那出新翻的土堆之上,还有青灰的皮肉之上,已经沾满了污浊的藕粉小兜
他头回见着解袭洪还是四年之前在槟城总坛,肖苇去了法兰西的巴黎管着两个告病回乡的番鬼军座买回被他们在北洋用哪种野路子得来的两尊阴山老祖尊像,可这一去便是三月,通知了他去渡口接船时候,便就有一洋装娇媚,与他同为广府口音的富贵小姐相伴下船
这是他能在昨日一眼便知道了有客临门福祸几分的缘由,他亲自将解袭洪迎进了门后并没让下人冲泡了已经研磨的高馡豆末,而是取来了烘烤好的整豆,当着解袭洪的面繁琐起来,自己赶忙去敲了肖苇卧房的门,让本在冬日里起身懒散的人惊得险些滚落下床,而同床被扰醒的桃月则是满脸的厌烦向他,毫不羞耻将胸前那浑圆无掩挺得高耸,盛气凌人地以夫人的口吻斥了德福一句,却不想这就被肖苇反手一掌上了脸颊
“你在那边的大柜里躲躲!”肖苇将她散乱在地上的衣服拾起,毫不客气地往脸上就掷,桃月头脑嗡响,那些昨夜里的甜言蜜语顿时在心上碎裂成片,将胸口刺刮得生疼
“我不要!我要陪着你身旁,你去哪带上我罢,我发誓定不给先生添麻烦的!”
她眼中出泪地哀求到,却被肖苇捂上了嘴巴,德福也焦急地从门缝之中看了看,回头后瞧见肖苇竟掐诀上法,让自己养在宅中的阴魂压上了桃月的神智,两眼翻白一阵抽搐昏厥过去,桃月便被肖苇以她束发的丝带捂上了口鼻,抱进了那立在墙边的西洋大柜,还掏出了一把原本锁着炼魂瓮柜的锁头,这才焦急万分地跑出廊上,与解袭洪撞上了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