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什么？！”
&esp;&esp;穆昔说：“他就是在现场死亡的三人之一。”
&esp;&esp;“那三个可都是歹徒！为什么要提醒警察？！”付叶生惊道，“你的想法太大胆了。”
&esp;&esp;应时安道：“具体发生了什么，还需要再查，稍后去铁矿厂，和厂长谈谈。”
&esp;&esp;厂长一直没换人。
&esp;&esp;当年抢劫案发生时他还年轻，现在已经是快退休的老人家，只比韦立国小几岁。
&esp;&esp;史大海说：“对，去问我们厂长，厂长知道的更多。”
&esp;&esp;穆昔问：“他好相处吗？”
&esp;&esp;“对我们不错，没亏待我们，有一年我老丈人重病，还是厂长借钱给我，让我带老丈人去余水看病。”
&esp;&esp;沈砚道：“我们现在就去铁矿厂。”
&esp;&esp;“等等，”穆昔阻拦道，“我还有问题没问。”
&esp;&esp;沈砚已经不敢问穆昔了，他担心又被说笨蛋。
&esp;&esp;穆昔问史大海，“史晴玟是你的大女儿？”
&esp;&esp;史大海怔了一下，点头，“怎么提到她了？”
&esp;&esp;“听说你当时去厂里，就是去找她的发卡。”
&esp;&esp;“哎，是，”史大海叹气道，“我这女儿，不知道抽的什么风，非闹着要发卡。那个发卡是我丈母娘过年时送给她的，她说掉在矿厂了，非要我去取，我没办法，只好去了。”
&esp;&esp;“为什么会落在矿厂？”
&esp;&esp;史大海说：“不知道啊，应该是去玩了。”
&esp;&esp;“她经常去铁矿厂吗？”
&esp;&esp;“小的时候经常去，小学四五年级之前吧，经常过去找我，后来就没太去了。大点儿的孩子谁愿意天天往铁矿厂跑？”
&esp;&esp;穆昔问：“既然如此，你不觉得奇怪？她为什么会去铁矿厂，又为什么非得在晚上拿到发卡？”
&esp;&esp;“你们有所不知，我这个女儿是自杀的，她有些奇怪，头脑不太正常。也怪我们，没及时带她去治病，那会儿没经验啊，现在想想，可能是精神方面的急病，怪我见识少。”
&esp;&esp;史大海至今仍然不知道曾经发生在他女儿身上的事。
&esp;&esp;穆昔想到什么，声音忽然冷下来，“她们和你诉过苦吗？”
&esp;&esp;“啥？”
&esp;&esp;“你觉得龙元亮怎么样？”
&esp;&esp;“龙校长，挺好的啊，认真复杂。”
&esp;&esp;穆昔问：“史晴丽和史晴玟和你说过有关龙元亮的事吗，她们有没有说过她们不喜欢龙元亮。”
&esp;&esp;“……晴丽上个月还在闹，说不想看见龙元亮，不想上学。”
&esp;&esp;“你没问她发生了什么？”
&esp;&esp;史大海不在意道：“能发生什么？孩子不爱学习呗？也无所谓，有几个能考上大学的？她想去打工就去，早点儿步入社会，我们也能轻松点儿。”
&esp;&esp;穆昔感觉到无力的愤怒。
&esp;&esp;两个女儿都曾向父亲求救，可身为父亲的史大海却认为孩子只是不爱学习。
&esp;&esp;他抚养两人长大，却不曾真正听她们说几句话。
&esp;&esp;穆昔蓦地起身。
&esp;&esp;付叶生脾气急躁，“你知不知道她们……”
&esp;&esp;沈砚捂住付叶生的嘴，“小小年纪就走了，很可惜。”
&esp;&esp;史大海茫然地看着几人。
&esp;&esp;几个人变得怪怪的，尤其是女警察，目光好像能吃了他。
&esp;&esp;但晴玟自尽的事能怪他吗？他每天在铁矿厂工作，还要抽空去种地，为了这个家，他有多久没好好休息了？
&esp;&esp;他能做的都已经做了。
&esp;&esp;离开史大海家时，穆昔几人的脸色都不好。
&esp;&esp;他们忍不住在心里幻想，如果史大海相信女儿的话，如果他能为女儿站出来，结果会不会不一样？
&esp;&esp;起码史晴玟还有活下去的可能。
&esp;&esp;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esp;&esp;这时，童左扶着爷爷奶奶走过来。
&esp;&esp;老两口看到穆昔和应时安就要下跪，穆昔连忙走过去，“您这是做什么？”
&esp;&esp;爷爷声音颤抖，“听说你们在调查当年的抢劫案。”
&esp;&esp;穆昔没有否认。
&esp;&esp;她虽然不想打草惊蛇，但在邬江村这种地方，消息传播得格外迅速，她来找史大海的事，早就传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