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以为是位阵法大师前辈布置的,实际上是他们眼中的阵法师后辈在短时间内的作品。
围观了会儿,跟相熟的修者打了招呼后,风金林便转身打道回府了。
离开了这片海域,走在没有人迹的路上,风金林突然出声道:“哪位朋友如此看得起在下,请出来一见吧。”
一个身穿黑色劲服面容冷峻的男人,在风金林面前缓缓显露出来。
这面孔对风金林来说是陌生的,然而他第一眼看到男子腰间的一块金质腰牌,讶异道:“不知是金甲卫哪位大人?”
他心中已有了猜测,虽没听说金甲卫哪位大人过来了,但他跟金甲卫中的某位大人有过间接联系,那位大人正是秋易的父亲。
来人眼神锐利如刀,但下一刻便收敛起来,冷峻的脸上还露出了点笑容:“我姓秋,名焕,此次不是以金甲卫的身份来见风队长,乃是为自家小儿前来,有些话不便让其他人听到。”
风金林也笑了,既然对方不是以身份压人,只是作为一个孩子的父亲,他的态度也随意多了,笑道:“秋大人是担心那几个孩子的安危吗?”
秋焕带了点无奈道:“海底那座遗府会现世,以及遗府内的布置,是不是和他们有关系?”
风金林微微一愣,但很快便明白过来:“是秋少将天罗秘境里的收获分享给秋大人了吧,秋大人正是从中窥出可疑之处?”
秋焕点头道:“正是如此,世上没有如此凑巧之事,恰好就在他们来过这里之后,出现这座遗府,我很难不去怀疑,而且纪远和白乔墨两位阵法师的阵法水平,也相当的高。”
风金林哈哈一笑:“秋大人猜对了,风某是不久之前接到我家鸣儿的讯息,那座遗府正是他们的杰作,这几个孩子就是顽皮,想要捉弄一下因为蛟龙前来这片海域的各方势力,也借此吸引他们的目光,好让几个孩子从容离去,现在他们已经不在这片海域了。”
秋焕又怎能不知道,他来到这里后,同样没能联系到自家双儿,溜的速度还真快,他就捉住点尾巴,也就是那座遗府。
秋焕头疼道:“如此不将各方大势力放在眼里,倘若消息泄露……”
岂是用“顽皮”二字能脱身得了的。
风金林挑眉道:“你我会泄露吗?除你我之外,还有谁看得出来?秋大人没看那几位阵法师对遗府内的阵法陷阱评价有多高?恐怕事后他们心里便是有所怀疑,也不愿说出来,说出来那是打他们自己的脸。”
秋焕更头疼了,他发觉风鸣的性子从何而来了,原来都是受他父亲的影响。
父亲胆大妄为,儿子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敢设计天下人,将天下人玩弄于股掌之中。
好吧,其实秋焕在猜到实情,目睹到那些阵法师的激烈争执后,他内心也挺骄傲得意的。
能做到这种程度,放眼飞虹大陆又有几人,将来即便前往其他世界,那也属于天才之流,不会逊色于那些世界的天才。
就是吧,这胆子未免太大了点,如果不加以约束,以后还知道要干出多么惊天动地的事情来。
风金林也觉得这位秋焕大人挺有意思,以前金甲卫名头太过神秘,这位秋大人名声也是褒贬不一,但眼面前的秋焕,不过是个为自家孩子操碎心的老父亲,和他没有太大差别。
因为同样的心情,风金林劝道:“即便有人猜到遗府的情形属于恶作剧,但一来为了名声那些阵法师轻易不会揭露,二来,即便此事传扬开来,又有谁知道是那几个孩子弄出来的?除了我们这些长辈,没人知道他们从天罗秘境里带出来什么,毕竟都从开魂境强者面前过了眼。”
“想必几个孩子也是考虑过这些情况,而且当时不将集中在这片海域的各方高手的目光,吸引到遗府身上,他们四人,这一路走得要困难得多,一个不好,会被人发现行踪。现在的结果证明,他们的选择是正确的。”
“孩子大了,就该放手出去让他们闯荡了,毕竟以后的路要靠他们自己去走,想必秋大人也是如此,因而才会在秋少那孩子离开皇城后,并未将他拘回去,而是放任了,否则凭秋大人的本事,不可能找不到人。”
这些话说到秋焕的心坎上了,秋易是他唯一的孩子,他想给自己孩子最好的。
所以此次秋易远离皇城,跟着风鸣四处蹦达,的确是有他的纵容之意在里面,否则早就将秋易带回去了。
两位为自家孩子操碎心的老父亲,忍不住交流了下各自的育儿经验,又表达了对他们今后前程的展望与担忧,最后还交换了联络方式,方便需要时能及时联系上。
秋焕大人悄悄来,又悄悄回去了,跟着他过来的属下都没能发现这一点。
风金林也很高兴,传闻中手段残忍行事狠辣,神秘莫测的金甲卫秋焕大人,也不是那么难以接近。
能将秋易教育得这么好,又保护得性子纯良,风金林心中早对这位秋大人有过几分猜测,接触下来并不意外。
身在银凤城的风鸣和秋易,可不知道他们的老爹,因着他们的事私下已经接触过一回,并有过友好的交流。
他们虽有猜测,但随后就没心没肺地将此事抛在脑后,在银凤城好好玩上了几天。
四人游玩了银凤城内外出名的景点,又出入城中的高档酒楼和小巷中寻觅到的美食铺子。
至于现世的遗府内的阵法陷阱,会不会被人捉到蛛丝马迹,进而引起怀疑,曝光遗府乃是人为恶作剧,他们一点都没放在心上,有本事追过来啊。
他们出入酒楼中时也听了不少酒楼客人的八卦,其中就有遗府与圣元宗弟子的。
“你们知道不?圣元宗前去海底遗府的一班弟子都回来了,听说水平最高的那位五品阵法师,都被遗府内的阵法弄得灰头土脸。”
“不会吧,我听说最后去的一位阵法师,可以说是圣元宗内六品阵法师之下的第一人,难道遗府内的阵法是六品阵法大师留下的?便是六品阵法大师留下的作品,也不该弄到如此程度吧。”
风鸣这时插嘴道:“我知道我知道,你们说的那位六品阵法师之下的第一人,是圣元宗内的阵法师严恒吧,他已经回来了吗?”
之所以知道此人,那是琉阳阁卖给他们的消息玉简中,写得清清楚楚的。
当时风鸣和秋易就非常期待了,究竟是这号称六品阵法师之下的第一人更厉害,还是白乔墨和纪远两人联手的阵法水平更高一筹。
现在结果终于出来了,除了白乔墨依旧淡定,便是纪远都避免不了有些激动。
能隔空与这位号称六品阵法师之下的第一人交回手,他也想知道结果如何,究竟是对方更加名符其实,还是他们更加高杆。
纪远这是真正的少年天才的心态,天才之间免不了想要较量一番。
对严恒所谓的六品阵法师之下的第一人,纪远其实是有点不服气的。
他虽没与对方切磋交流过,但对白乔墨的阵法水平是心服口服,不认为白乔墨会不及对方。
有修者回答风鸣:“回来了,灰头土脸地回来的,严阵法师花了这么长时间都没能将遗府内的阵法陷阱拆解开来,最后还是其他势力的修者等不了爆力破除的,找出了遗府的真正来由,原来这是几百年前一位元丹境巅峰高手留下来的,据说还是被东木皇室通缉的一位高手。”
风鸣故作惊讶道:“看来时间也不是很长嘛,难道这位前辈是个高明的阵法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