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他眼里透着担心,面上却丝毫不显。
&esp;&esp;“不送了?那我们吃什么,学堂的厨娘早都回家了,厨房里肯定什么都没剩下。”
&esp;&esp;说话间,孔明学的肚子应景的叫了两声。
&esp;&esp;他面带凄惨的挠了挠手腕。
&esp;&esp;看着有些可怜。
&esp;&esp;“没得吃咯,当初让你多带点糕点来,你不听,反正我是不想去问焕福要,这小子,说话越发阴阳怪气,烦得很,饿着吧,饿到明早就有粥喝了。”
&esp;&esp;孟不咎无奈的摊了摊手。
&esp;&esp;“我不管你们,反正我自己做,厨房应该还剩点菜。”江同木抬起脚,就朝着厨房走去。
&esp;&esp;两人好奇的很,也连忙跟上。
&esp;&esp;三人悄摸溜进厨房。
&esp;&esp;晚霞透过窗户,把厨房里照的泛着粉光,三人四处看了看。
&esp;&esp;只见厨房里头只有洗干净的锅碗瓢盆,和一尘不染的灶台。
&esp;&esp;就连地面都扫的干干净净。
&esp;&esp;柜子里,有一碗黑面,和破了一个口子的盐罐子,屋顶房梁处悬了两条烟熏猪腿,颜色黑黢黢的,角落里的竹筐中还有一把蔫吧青菜,便再无其他了。
&esp;&esp;“算了,同木,你别吃了,黑面比糙米还难吃,一点都不劲道,还划嗓子,跟我们一起饿到明个早上吧。”
&esp;&esp;孔明学升起的希望,落了空。
&esp;&esp;就算厨艺再好的人,看到这些菜,也毫无办法啊。
&esp;&esp;俗话说得好,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esp;&esp;他宁愿饿着肚子,也不想吃黑面和蔫巴菜。
&esp;&esp;“你们信我吗?”
&esp;&esp;昏暗的厨房里,江同木突然来了这么一句话。
&esp;&esp;把两人问懵了。
&esp;&esp;“信,信吧?”孟不咎不确定的说道。
&esp;&esp;“你们两个,把猪腿拿下来,我要偷摸切点肉,嗯没有木梯,没事,孟不咎你就骑在孔明学的脖子上,一定能够着。”
&esp;&esp;三人中,就属江同木年纪最小。
&esp;&esp;个子当然也最矮。
&esp;&esp;他指挥着两人去偷猪腿。
&esp;&esp;好笑的是,孟不咎两人还真去了。
&esp;&esp;他骑在孔明学的脖子上,伸着手去够,孔明学虽然胖,可是虚啊,他摇摇晃晃,差点带着孟不咎一起摔倒,还好江同木眼疾手快的扶住了他。
&esp;&esp;三人一起作案。
&esp;&esp;直到猪腿安安静静的躺在厨房的地上。
&esp;&esp;“这猪腿,我劝你别碰,都挂了一年多了,它们可是学堂厨娘的命根子,也就学堂来客人时,或者有什么重大节日厨娘才会切一点做成菜,要是被她们发现,查到咱仨,就都完了。”
&esp;&esp;孟不咎咽了下口水。
&esp;&esp;有些害怕的说道。
&esp;&esp;学堂里,最大的是山长,也就是他的外祖父,在外人眼里,都觉得他是山长的外孙,威风的很。
&esp;&esp;其实只有他自己知道。
&esp;&esp;他的地位都不如学堂里养的大黄。
&esp;&esp;起码外祖父还时常让丫鬟给它煮点猪下水吃。
&esp;&esp;自己呢,只能沦为吃学堂小厨房的水煮菜。
&esp;&esp;要是被外祖父知道,他偷吃厨房的东西。
&esp;&esp;轻则挨骂重则可是要挨家法的。
&esp;&esp;“没事,就说是老鼠啃得。”江同木过惯了苦日子,小时候家里粮食不够吃,他时常吃不饱肚子,就偷偷去厨房找吃的。
&esp;&esp;奶奶总以为柜子里藏得饼子或者馒头都是被老鼠吃掉的。
&esp;&esp;从没怀疑过他。
&esp;&esp;江同木拿出磨得锋利的菜刀,在烟熏猪腿肉的瘦肉部分,剔下手指头大小的肉块,只剔了三块。
&esp;&esp;然后让孟不咎两人,再把猪肉挂回去。
&esp;&esp;只要猪腿不拿下来。
&esp;&esp;肯定看不见少了哪。
&esp;&esp;他又把切下来的肉块洗干净,切成肉丁。
&esp;&esp;接着把蔫巴菜洗干净与黑面揉在一起。
&esp;&esp;找不到擀面杖,便用筷子一点点擀成面片。
&esp;&esp;灶台他不敢点着,毕竟烟囱里会冒烟,容易被人发现。
&esp;&esp;干脆将角落里的砂锅装满水,烧热。
&esp;&esp;把肉丁和面片一起丢进去,快熟的时候,撒点盐就能出锅了。
&esp;&esp;江同木拿出三份碗筷。
&esp;&esp;等量的分好后。
&esp;&esp;灭掉炉子上的火。
&esp;&esp;就坐在厨房的凳子上开始吃了。
&esp;&esp;另外两人早就看傻了眼。
&esp;&esp;“还挺香,我以为你不会做饭呢。”孟不咎也拿起碗,吃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