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可对一头龙来说,再奢侈的人类生活都没什么意思,他们又出不了地球,更无法触及神秘莫测的星空。
&esp;&esp;有那时间享受,她还不如在新世界精进一下中文中的古文,马上要奔三百岁了,一头龙看不懂古文说不过去吧?
&esp;&esp;思绪逐渐飘远,而在一个拿着报纸、头发斑白的男人踏进酒馆后,原本吵闹的氛围就被他兴奋的声音盖过去了。
&esp;&esp;“嘿,老伙计们,你们看到最新的消息了吗?”
&esp;&esp;男人的大红鼻子抽了两下,眼中带光,“我们的军队正在策划一次决定性的反攻,征兵的队伍今天下午就会来到这里!对,你没听错,会来圣约翰县!”
&esp;&esp;“有谁愿意跟我一起上车的吗?”
&esp;&esp;“我们会在6月5日前进入基地,成为关键战局的一员!或许这场该死的战争很快就能结束了!”
&esp;&esp;酒馆静了几秒,窝在吧台下的阿萨思心念电转。
&esp;&esp;有战争?
&esp;&esp;美国在打仗?
&esp;&esp;离谱,美利坚能跟谁打仗,二战不是早就结束了吗?难道这世界开第三赛季了?
&esp;&esp;不像,战争年代的街头可不会贴电影海报……
&esp;&esp;几秒的沉默,喝酒的人不仅不以为意,还直接开了嘲讽。而在他们的对话中,新世界的一角真相摊在了她面前。
&esp;&esp;“哈哈哈!老霍顿,你真是疯了,谁愿意上战场当炮灰啊,还不如多喝一杯威士忌。”
&esp;&esp;有人大笑道:“世界上有那么多身强力壮的年轻人,战争哪有我们什么事?不是还有一个‘凡尔登天使’吗?听说她一上战场就杀了几百个‘拟态’,有她在,不需要你做多余的事。”
&esp;&esp;也有人道:“缅因州,圣约翰县,我们住得已经够偏了,老兄。”
&esp;&esp;“如果军队真来这里征召新兵,那就说明可用的年轻人已经死得差不多了,他们想找一批新的炮灰当肉盾。就这样,战争还赢得了吗?”
&esp;&esp;“喝你的酒吧,霍顿,我可不会请你!”
&esp;&esp;霍顿涨红了脸,大声与他们辩驳:“听着,住在缅因州并不安全,我们跟欧洲只隔了一片大洋。”
&esp;&esp;“你不去,我不去,欧洲一旦沦陷,拟态完全可以横渡大海上岸。到时候,我们都得死!”
&esp;&esp;有人举杯:“至少死之前我喝了一杯烈酒,而不是吃了子弹。”
&esp;&esp;众人哄笑起来,对征兵一事嗤之以鼻,也不打算响应。
&esp;&esp;霍顿气得扔了报纸,穿过街道回家。而阿萨思从暗处走到明处,在人类的眼皮子底下叼起报纸就溜,钻进了一处暗巷。
&esp;&esp;后方,还有人声传来:“哪来的猫?黑色的,你看见了吗?”
&esp;&esp;“它为什么带走报纸,难道霍顿用报纸裹鱼了?”
&esp;&esp;
&esp;&esp;阴暗的楼道下,阿萨思摊开报纸,开始检索新学到的词汇:凡尔登天使和拟态。
&esp;&esp;映入眼帘的彩印版面赫然是她在街头看到的“海报”,金发女人、机械外骨骼、肃杀之气。她初以为这是电影的宣传海报,深究起来却发现不是。
&esp;&esp;在报道中,“凡尔登天使”不是电影的名字,而是对这位金发战士的称谓。她穿的外骨骼也不是道具,而是正式作战服……
&esp;&esp;对,美国是在参与一场战争,还是一场世界级的大型战争。
&esp;&esp;不过这场战争不是国与国的对峙,而是全人类与外星生命的作战。人类称入侵者为“拟态”、“变种”,它们目前聚集于欧洲,是胜是败就看这一次的反击战了。
&esp;&esp;拟态……
&esp;&esp;“喵?”发出略带疑惑的声音。
&esp;&esp;一来就接触到主线任务,这无疑是值得高兴的事。可她翻遍了版面也没能看清“拟态”长什么样,连刊登出来的照片都没有具体样貌。
&esp;&esp;有的像掠食的兽,有的像冒根的树,有的像炸开的海胆……拟态?是指没有固定形象,会变形对吗?
&esp;&esp;无所谓,等战场上见了再说,当务之急是离开缅因州。
&esp;&esp;第266章
&esp;&esp;离开并不是难事。
&esp;&esp;美军在征召炮灰一事上一向积极,言必行,行必果。这不,下午三点左右就来了几辆军车,其中一辆上坐着荷枪实弹的大兵。
&esp;&esp;军官的话术十分洗脑,他先是站到台前骂了五分钟“你是废物”,再用五分钟把“你的价值”与战争胜利捆绑在一起。
&esp;&esp;用激将法唤醒他人的反抗之心,再用奋斗论激发反抗者想改变人生的意志,最后以“战争英雄”为饵画下一块大饼,甚至搬出隔壁的城市有一位年过花甲的老兵重返战场,连枯骨都想在生命的末尾燃烧一把,尚且“年轻”的你凭什么不去?
&esp;&esp;好了,一整套丝滑小连招下来,他们招到了两卡车“霍顿”,几乎是搬空了常去酒吧的人。
&esp;&esp;这下子,圣约翰县的酒吧也难以维系了……
&esp;&esp;阿萨思打了个哈欠,揣着手趴在军车的顶部,顺溜地离开了县区。
&esp;&esp;一路兜风,安全过检,无人察觉。当“霍顿”们被放在二等兵区,军车拐个弯入库时,阿萨思一跃从车顶跳到建筑物屋顶,几个起落蹦向更高处。
&esp;&esp;她也没避讳摄像头,反正它们怎么拍她都是一只猫。找个视野开阔的地方坐下,俯瞰军营中二等兵的运作,阿萨思记下了他们领取战服、金属铭牌的地点,也记下了他们按8到10为一组的分配。
&esp;&esp;想混进去不难,但不能是军官。
&esp;&esp;军官的身份核查十分严格,尤其是战争期,他们就连出入会议室都得核实虹膜和指纹,不利于她的潜入计划。
&esp;&esp;可二等兵不同,上层对他们的定位等同于“炮灰”。他们的资质良莠不齐,身体素质有好有坏,推他们上战场时压根没指望他们能活下来——既如此,何必严格审核身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