赝太子 第533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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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这小吏口中的“刘大人”,其实谈不上多大的官,是顺天府负责记录文书的文吏,文吏本不入流,但顺天府级别高,因此他也是从九品,这时坐在大厅一侧,手里执笔,不停记录着供话。

&esp;&esp;小吏多半圆滑,就算是抱怨,也不敢明目张胆,倒是读书人,议论声就要大声多了。

&esp;&esp;一个举人长眉细目,嘴唇很薄,虽在荫凉处,也不耐烦,背心有点湿了,这时抱怨:“代王之心可以理解。”

&esp;&esp;“只是不管是谁,船坊上,码头上,连附近店铺甚至旁观者都拉来询问,而且有的明显就与此事无关,这样大海捞针,能有什么用?难道就这样一直审下去?”

&esp;&esp;“代王遇刺,你也知道,心情可以谅解,那我等更应该配合才是。”结果刺头才抱怨,一个老举人白了一眼,冷哼:“葛生,你是举人,自然懂得什么叫谨言慎行,朝廷优容,不是我等放肆的理由。”

&esp;&esp;“再说,这等大事,别说是我们,就是府尹大人,也得答应啊。”

&esp;&esp;年轻举人葛生抿嘴不说话了,顺天府府尹虽算是皇帝心腹之一,能在这个位置的人,除了圣眷,必有过人之处。

&esp;&esp;这过人之处,可能是骨头特别硬,且对自己也够狠,让人挑不出毛病,抓不住把柄,但就算这样,也坐不长。

&esp;&esp;更多的是潭平这样,讲究忠君,办事认真,又讲究一个分寸,虽不结党营私,却也不轻易得罪人,做事向来喜欢留一线,擅长给人解决纠纷,遇到代王这种苦主亲自上门审问案子的事,只能答应。

&esp;&esp;“哎!可这样问,又能问出什么来呢?”旁人也跟着叹着。

&esp;&esp;与这些有功名护身,自问事不关己的人不同,别的被叫到这院里等着被询问的人,不管心里如何想,面上都带着些紧张。

&esp;&esp;毕竟这些人里,多半是普通商人,还有一些船夫,都不曾经历过这种事,一想到要被代王问话,还与刺杀代王之事有关,哪怕与自己毫不相干,也会心里砰砰乱跳。

&esp;&esp;谁知道这位皇孙贵胄会不会迁怒呢?

&esp;&esp;此时,葛生不说话,只是扫了眼跟在里面的几人,只见这些人脸色都有点苍白,带着忐忑。

&esp;&esp;葛生只是扫了一眼,听着里面隐隐的问话,心里却寻思。

&esp;&esp;“刺客已被抓住,嫌疑人也有,代王却不去盯着,反亲自跑到顺天府审问,且不光是有嫌疑,凡是参加文会,无论是举子还是船夫,都被带过来问话,这莫不是真打算从大海里捞针——这有些偏执了吧?”

&esp;&esp;“在这里问看似无关的人,难道察觉到了什么?”

&esp;&esp;一想到这里,葛生不由心一凛,自己可是曹易颜的人,这事也是主公派着弄出来的事。

&esp;&esp;“别瞎想,自己吓自己。”

&esp;&esp;“我的身份,埋了十年,都是单线联系,又有功名,代王就算察觉到什么,也只能问上几句,断不会用刑。”

&esp;&esp;“且不说与之有关大多是举子,就算不是,这么多人,贸然用刑,也会惹来非议,代王爱惜羽毛,不会随意用刑——刚才也没有用刑。”

&esp;&esp;“可这样问话,又有什么意义,难道仅仅是代王一时愤懑?”

&esp;&esp;葛生思来想去,还是觉得,代王是因被刺杀一事恼羞成怒,这解释最靠谱。

&esp;&esp;“下一个,葛生。”

&esp;&esp;随着举人薄凝云面露轻松的在厅内出来,同时出来的衙役,冲着外面喊着,目光落在正想着事的葛生身上。

&esp;&esp;薄凝云略一揖手,笑着:“葛兄,没事,代王仅仅是问些话,坦率回答就是了。”

&esp;&esp;“谢薄兄提醒了。”

&esp;&esp;大魏到大郑,有功名尚未授官,不称大人,称兄弟——秀才称举人为兄,举人称秀才为弟。

&esp;&esp;同一阶级,相互称兄。

&esp;&esp;不是秀才,自然就无权这样称呼。

&esp;&esp;葛生顿时收敛了心神,一副从容无辜的模样,撩衣进了大厅。

&esp;&esp;第940章 婴啼

&esp;&esp;葛生进入,见这大厅正中摆着两张公案,一张中间背后是一个年轻人,就算是立场不同,一眼看见,还是眼睛一亮。

&esp;&esp;只见苏子籍没有穿冕服,戴着金冠,身穿月白色大袖纱衫,袍袖翩翩,目似点漆,顾盼生辉,令人一见忘俗。

&esp;&esp;葛生第一眼就心里不禁想:“闻着代王风姿过人,今日一见,果然。”

&esp;&esp;这时衙役黑红水火棍一顿,拖着长声“威武”一声,更有亲兵悬刀而站,大堂上气氛立时变得紧张肃杀,葛生这才醒悟过来,暗凛自己失态,连忙对着代王行跪礼,又起身作了揖:“学生直隶举人葛生,拜见大王,见过潭大人。”

&esp;&esp;虽说给潭平见礼,但这时葛生才看见潭平坐在公案背后藤木座椅上,只是位置稍侧,表示主堂是代王。

&esp;&esp;还有文吏由于必须笔记,也有侧案,别的都站着,一个身材矮小中年人坐在这里,桌上摆放笔墨纸砚,望向葛生时,这个留着短须的小官脸上闪过一丝无奈之色,将刚刚放下的笔,又用活动了一下的手拿起来,一副继续做记录的样子。

&esp;&esp;“请起吧,不必多礼,我有些事要请教!”坐在上首位置的苏子籍似乎有点疲倦,打量了两眼,不等葛生谦虚,就摆手问:“言入正题,你叫葛生,哪里人士?”

&esp;&esp;“回大王的话,学生是直隶籍,家住京郊八里的魏家镇。”葛生不慌不忙回话,这身份,早在几年前就在经营,完全不怕人去查。

&esp;&esp;“从小就在魏家镇?”苏子籍又问。

&esp;&esp;“代王,学生虽祖居在魏家镇,但幼年随家父居于魏山郡沙安县,在魏山郡中了童生秀才,直到六年前才回到魏家镇,不久侥幸中了举人。”葛生再次作揖答话。

&esp;&esp;“你当日什么时登船,当时看见了什么?”

&esp;&esp;“学生受举人薄凝云邀请参会,在下午时等船,却在隔间与几个朋友喝酒,什么都没有看见,后来听见传闻,才知道船上出了事,别的一无所知。”

&esp;&esp;接着代王又问了几个问题,也不过来参加文会可受到了邀请,在文会上做了什么,可知道谁是幕后指使者,这样问题,简直就是小孩在玩过家家。

&esp;&esp;负责记录的刘文吏,手上一丝不苟,用蝇字记录着这些询问及回答,脸上的无奈却始终没褪去。

&esp;&esp;这样的问题,能问出什么来,与刺杀一案又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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