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上次他对方倾破口大骂的时候,还是方倾自作主张跑去坐了五天牢,起了满脸红疹子出来的时候,于浩海又气又心疼,什么“傻子、白痴”都骂了出来,如今也是一样,管他睡着没睡着,他都忍不住发火。
&esp;&esp;“浩海,他需要安静,”袁真忍不住道,“你要是心疼,就说你心疼了,不要这样说话。”
&esp;&esp;他忍不住拽着于浩海的披风,想把他扯远一点儿,可他还是鼻尖对着鼻尖,瞪着方倾,手一下下捋着他的头发。
&esp;&esp;“你离远点儿,你太热了,这么近,他不容易退烧。”
&esp;&esp;袁真这样说了,于浩海才站起身来,往后走了几步,又一脸担忧和焦躁地看着方倾。
&esp;&esp;袁真知道,这一晚上于浩海肯定眼睛都不眨一下地看着他。
&esp;&esp;“你从外面打几盆雪回来,把毛巾弄凉了,贴在他的额头上,这样物理降温比较快。”
&esp;&esp;于浩海二话不说,跑去倒腾干净的雪去了。
&esp;&esp;袁真回去了,独留于浩海在这儿伺候患者。方倾烧得迷迷糊糊的,看着表情就知道身上不好受。
&esp;&esp;于浩海不停的重复着冷水洗毛巾,贴到他的额头上,再心急如焚地看着他的过程。
&esp;&esp;不知道是洗第几遍毛巾时,于浩海听到他开始说胡话了。
&esp;&esp;“燕中南。”
&esp;&esp;方倾蹙着眉心,眼角滑落了一滴泪。
&esp;&esp;于浩海伸手给他拭去,心如刀绞,早知道这样,就不杀他了。
&esp;&esp;留下那么一个人又能怎么样,连范恒满都放了。
&esp;&esp;方倾是个重感情的人,这一帮亲信对他的背叛,以及于浩海对他们的射杀和焚尸,对方倾来说都太残忍了。
&esp;&esp;“阿满。”
&esp;&esp;于浩海微微一顿,叹了口气,转身又去倒腾雪和水了,他不愿听到方倾叫他的名字。
&esp;&esp;“阿满没死!”他甚至还负气地嚷嚷了一句,背对着方倾,在那摔摔打打地洗毛巾。
&esp;&esp;方倾扭动了一下身子,眉头紧锁。
&esp;&esp;“为什么……杀我的丈夫。”
&esp;&esp;于浩海拧着毛巾的手一顿,转过身去。
&esp;&esp;方倾的声音小小的,却很执着,像在质问。
&esp;&esp;“你们怎么敢……杀他。”
&esp;&esp;于浩海愣愣地走了过去,蹲下来疑惑地看着方倾,轻轻捋着他被汗湿的头发。难道这是真的烧糊涂了吗?
&esp;&esp;“你的丈夫是谁?”
&esp;&esp;于浩海低头轻轻啄吻了一下他的唇。
&esp;&esp;“咪咪,谁是你的丈夫,你的alpha?”
&esp;&esp;他知道自己很无耻,但方倾这样高傲的人,吐露心声的机会太少了。
&esp;&esp;“大壮!”方倾迷迷糊糊地,被问得甚至有些不耐烦。
&esp;&esp;第692章
&esp;&esp;方倾在一片似梦非梦的混沌中,迷迷糊糊地睡了很久,直到喉咙干得发痛,难以忍受,才皱着眉悠悠转醒,睁开眼睛,看到的是黑漆漆的穹顶,四处瞄着,昏黄的炉火往上蹿跳着,还是在那个防空洞里。
&esp;&esp;洞里的温度很高,身上被薄汗打湿了,一点力气都没有,浑身上下肌肉酸痛,是发烧过后的疲倦。
&esp;&esp;方倾愣了一会儿,才想起找孩子,而孩子们不在被窝里,洞里安安静静的。
&esp;&esp;方倾的手按着石床,想下床去拿点儿水喝,伸出了一只脚,往下一踏,踩到了一块邦硬邦硬的板子上,不但回弹,还自带灼热的温度。
&esp;&esp;方倾吓了一跳,连忙收回了脚。
&esp;&esp;被踩到肚子的人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
&esp;&esp;于浩海跟方倾面面相觑。
&esp;&esp;“你好了吗?”于浩海抬手,按到他的额头上,仔细探着他的温度,“你发烧了,现在感觉难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