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说完气愤地踢了踢桌子腿儿,开始示威。
&esp;&esp;“……没想到要掀桌的是你,”凯文逊道,“医院都没有饭吃吗?”
&esp;&esp;“本人空腹做了十几个小时的手术了!”方倾气道。
&esp;&esp;艾登笑道:“抱歉了,因为我吃不着了,我看别桌的菜还挺好的,要不你去拿点儿吧。”
&esp;&esp;“袁真!”方倾立刻朝邻桌喊道,“你端一盘虾过来!”
&esp;&esp;艾登:“……”
&esp;&esp;他有些不自然地闭上了嘴。其实以前在昶洲的时候,他还挺愿意到处去找袁真在哪里,因为他好奇,总想去看袁真。
&esp;&esp;袁真身上有种……说不上来的劲劲儿的感觉,很奇妙。艾登总被他那沉默的表情和逆来顺受的模样所吸引,想知道他沉默的表面下,内心是否火热。
&esp;&esp;后来,他去探了,也被伤了,倒把他内心的火热浇了个全灭。
&esp;&esp;现在,他几乎不敢去看袁真了。
&esp;&esp;袁真以很快的速度,低着头给他端来了一盘虾,转身又以很快的速度要走的时候,被方倾突然抬腿给绊住了,想把他往艾登身边空着的座位上推,袁真差点儿被绊倒,艾登抬手驮了一下他的手腕,袁真站稳了,没转身,低着头回去了。
&esp;&esp;艾登只觉得手腕一阵发麻,却也神态自若地收回了手,低头吃饭。
&esp;&esp;王俊微微歪着头,看着方倾和袁真,又看了看邻桌的艾兰,觉出不对来了。
&esp;&esp;“咱这桌空了好几个位置呢,”方倾说,“叫他过来吃不行吗?”
&esp;&esp;“不行,这桌还要来个贵客,”凯文逊说,“那不过是个做饭的。”
&esp;&esp;艾登拿着叉子的手一顿。
&esp;&esp;“那是咱们的医疗兵袁真,不是炊事兵,”王俊忽然很认真地纠正了凯文逊,“不是做饭的,在昶洲他也是义务帮忙,每天都很辛苦。”
&esp;&esp;凯文逊有些莫名其妙王俊在这种场合,突然用这种严肃的语气纠正他,但他已经懂了王俊的脾性,眼珠转了转,便重复了一遍:“哦,是医疗兵,不是炊事兵。王妃说的是,是我说错了。”
&esp;&esp;艾登有些欣慰地看着王俊,微微一笑。
&esp;&esp;于浩海和方倾对视一眼,都低头吃饭,这次是凯文逊做东,他要出面解决倾弹、倾炮实名制的事,方倾叮嘱于浩海,全程缄默就是了。
&esp;&esp;“艾检,今天请您来呢,一个是卜奕和谏中震,都是我们新兵营的人,确切地说,还都是我anr军队的人,”凯文逊道,“我很感谢你帮我清除了这些东西,我知道这个过程很不容易。”
&esp;&esp;艾登道:“这是为国为民的事,只是顺道看起来像是帮了殿下,殿下不必在意。”
&esp;&esp;“不能不在意,”凯文逊道,“我这支队伍看起来是皇家军,但凭战斗实力的话,远不如anl和aha神勇,要不是方副将的发明保护了我的战士们,这刚刚第二杯酒,说出来的人数,可能就更多了。”
&esp;&esp;艾登听出他往要问的事上引了,点头道:“知道你们有困难,但眼前的困难,只是经济和时间上的问题,如若不及时解决,未来可能还要克服更大、更多的困难。”
&esp;&esp;凯文逊沉默了,看向对面的于浩海,于浩海出声道:“艾检,其实两种重火力武器在问世前,军方和医学界也探讨过实名制的可行性,可倾弹的优点就在于它的轻便、好用,再往上加重它的重量或是工艺,恐怕就影响了它的效果,而我们当兵的人,在对敌过程中,首先在乎的就是己方彼方的存活率。”
&esp;&esp;存活率。
&esp;&esp;艾登忽然想起袁真跟他说的话,如果是于浩海坐上了那辆车,即便坠入江中,他的存活率也会更高。
&esp;&esp;“……我这边严格恪守倾弹和倾炮的使用法则,谨慎示警部下,不让它们流落人间,为敌人所用,”于浩海道,“这一点你可以先信任我……”
&esp;&esp;“为什么信任你,因为你是兵王?”艾登忽然问道。
&esp;&esp;这一句话很有针对性,甚至可以说……很有敌意。
&esp;&esp;于浩海被问得一怔:“不,不是说我是兵王,就值得信任……”
&esp;&esp;艾登从兜里掏出一颗透明倾弹来,说道:“这么个小小的东西,能让自认是圣人的……某些人,都会产生种种不堪的犯罪念头,何况是芸芸众生、普罗大众。卜奕和谏中震在白城和萍乡时,都因为使用不当,而被敌人缴获并反杀,酿下1500名士兵命丧的结果。至于晖阳岛……我不用说了吧?”
&esp;&esp;凯文逊和于浩海以及远在红霜镇的尹瀚洋,都不愿听到“晖阳岛”的事,他们差一点就被丁一劭全歼了,用的东西,就是从他们手中夺去的倾弹和倾炮。
&esp;&esp;于浩海道:“艾检,实在是因为大敌在前,不得不用,安全隐患我们也都知道,只是用它们的获胜率是很高的,战损率也很低,我们才舍不得放弃。我和殿下,以及尹少将,作为有权限使用它们的主将们,都会竭尽全力控制它的波及范围,将它的伤害降到最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