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袁真惊讶地瞪大了双眼,只见艾登站在他面前,手里还拿着一个木头做的大水瓢。
&esp;&esp;“这瓢很结实啊?”艾登吃惊地看着手里的武器,他这么大力地打下来,竟然没碎。
&esp;&esp;袁真的心砰砰乱跳,从冰箱门上起来,连忙蹲下,先去摸了一把地上躺着的威尔逊的后脑勺。
&esp;&esp;手心里有血迹。
&esp;&esp;他心乱如麻地把威尔逊翻了过来,手指发抖地探到他的鼻尖,还好,威尔逊还活着,只是昏迷了。
&esp;&esp;他抬起头来看向艾登,艾登竟然是似笑非笑的表情:“我打在这处,他会昏迷,头皮裂伤,头皮挫伤,但不会有性命危险,我打到这块儿,他才会颅底骨折,有性命危险。”
&esp;&esp;“……你还有空给我科普呢?!”袁真瞪着他,压低了声音。
&esp;&esp;他先站了起来,往窗外望了望,然后把牛奶瓶放回了冰箱,把门关好。
&esp;&esp;“……这瓶牛奶,肯定是价值千金,”艾登吐槽道,“我看你护着这瓶牛奶更甚于你自己……”
&esp;&esp;“别啰嗦了!你快走!”袁真一把抢过他手里的水瓢,去到水池里打开水龙头,疯狂地清洗掉艾登的指纹,然后自己握在手里,模范着艾登刚刚握着它的姿势。
&esp;&esp;回过头来,艾登还是傻傻地站在那里,一头问号。
&esp;&esp;“你快走啊!”袁真小声朝他喊道,见他不动,走他身前去,把水瓢拿到一边,用身子去撞他推他,“快走快走,就当你没来过!”
&esp;&esp;艾登被他柔软的身体撞得后退两步,喉咙有些发紧,他把脸侧向一边,这才后知后觉,袁真是在做什么。
&esp;&esp;“……哎你是不是,有点儿傻啊?”艾登忍不住好笑道,“我从后背打的他,你在他前面,威尔逊王子殿下记性这么差吗?”
&esp;&esp;“他喝酒会断片的!”袁真小声跟他嚷嚷,“上回尹瀚洋打他,他都不记得!”
&esp;&esp;“哈啊?还有这事儿?”艾登又不自觉地靠近了袁真,“那你把瓢给我,我再打几下。”
&esp;&esp;袁真发愁地皱了皱眉,恳求道:“你快走吧检察官,这过几天还等你断官司呢,你别因为这一点儿小事把自己折进去……”
&esp;&esp;“一点儿小事?”艾登隐隐地有些怒火,“这对你来说是一点儿小事?你到底是新兵营的战士还是这里的仆人,谁都能欺负你?”
&esp;&esp;袁真心想你不也欺负我么,但看看手里的水瓢,想想艾登刚刚的见义勇为,他便央求道:“他是王子啊……你快走吧!”
&esp;&esp;“他是统帅又能怎么地,他被我抓了个现行,害怕的人应该是他。”艾登干脆拉过一个椅子,放到了中间,老神在在地坐了上去。
&esp;&esp;“你到厨房来干嘛?”袁真问道。
&esp;&esp;“昨晚净顾着说话了,没怎么吃饭,”艾登拍了拍肚子,“饿了。”
&esp;&esp;他明明是在树后和老兵们聊天时,见到袁真从楼里出来去了将军楼,又见他行色匆匆地来到了厨房,心里很是蹊跷,便跟了过来。
&esp;&esp;结果就看到了趁酒行凶的威尔逊。
&esp;&esp;袁真叹了口气,去到电饼铛边上打开盖子,拿出一个圆型的烤馕来,递给了艾登:“出去吃,回你屋里吃去,求你了,快走吧。”
&esp;&esp;艾登接过这个烤馕,好笑道:“跟打发乞丐似的……我不走,你就别求了。”
&esp;&esp;他接过烤馕就咬了上去,大口大口地吃着,麦香味儿松软有嚼劲儿,非常好吃,他不禁笑道:“袁丙做的饼很好吃。”
&esp;&esp;袁真翻着眼皮看着他,觉得这一幕实在是很荒谬,他拿着个水瓢在这儿严阵以待,地上趴了个宿醉未醒被打昏的王子殿下,中间坐了个检察官,在那欢快地吃饼。
&esp;&esp;“你刚去找于浩海了,干什么了?”艾登问道。
&esp;&esp;袁真一愣,心想他可能在外面转悠了很久,看到了,便递给了艾登一瓶水:“有人生病了,我去看看。”
&esp;&esp;“这么晚?”艾登说,“凌晨三点了。”
&esp;&esp;“是急病,”袁真想起于浩海的嘱咐,不能让艾登感到不好意思,便隐去了方倾的病情,只说道,“我是医疗兵,就得随叫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