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司清焰忽然意识到,直到他提出分手时,其实一直都没有给她任何理由,也没有一次说过“我不爱你了”。
&esp;&esp;这个“他不爱了”的理由,其实是她强加给自己的,不一定是事实。
&esp;&esp;可事实是什么?真相是什么?他明显不打算告诉她,连问的机会都不给。
&esp;&esp;司清焰知道,再怎么想也无法找出一个明确的答案。而且也没必要再犯类似的错误,用自己想出的理由当作事实。
&esp;&esp;她又翻身埋头在床单深吸了一口气,还恶狠狠地骂了一句“你个混蛋”后,猛地起来走向门口,推开了那扇门。
&esp;&esp;时渊洺就靠在门旁的墙上,明显是在等着她。
&esp;&esp;“你的衣服。”
&esp;&esp;他手上拿着她的衣服,是从衣帽间里找出来的。
&esp;&esp;果然,他不会遮掩爱意。
&esp;&esp;坦荡而从容,没有一丝隐瞒。明明已经分手,却还留着她的衣服,甚至带着它们一起搬进了新家。
&esp;&esp;可越是这种坦然,越让人觉得他永远不会说出那深藏的理由。
&esp;&esp;执拗得很,气人得很。
&esp;&esp;司清焰炸毛似的狠狠地踩了他一脚,尔后径自走到沙发上躺了下来。
&esp;&esp;如时渊洺所愿,最终还是碰到了她的脚,虽然是以这种方式。
&esp;&esp;有点痒。
&esp;&esp;他摸了摸脖颈,走到单人沙发上坐下,悠悠地注视着对面躺平的女孩。
&esp;&esp;“清焰,这样睡会着凉。”
&esp;&esp;“哼!”司清焰扭转身体,面向沙发靠背。
&esp;&esp;时渊洺对她没办法,只好走进主卧,拿着自己的床单,走到她的身边。
&esp;&esp;“给你盖被子。”盖之前还征求她的意愿,像是在问她是否允许这一份关心。
&esp;&esp;然后,他才轻柔地为她盖好被子。
&esp;&esp;司清焰没有回应也没拒绝,只是继续气鼓鼓地侧着身。
&esp;&esp;时渊洺只好将空调温度调高后,重新坐回到单人沙发上,没有要回房休息的意思。
&esp;&esp;一时间,他们僵持着。
&esp;&esp;司清焰其实已经冷静下来,心头那阵愤懑慢慢退去,取而代之的是应有的理性。
&esp;&esp;她想到了很多很多,想到他们之间从不强迫彼此,尊重对方的意愿。
&esp;&esp;所以如果时渊洺不主动说出什么,那其实没有意义。
&esp;&esp;因为就算被她逼问出来了,也许无法改变什么。
&esp;&esp;何况她都接受了分手,重新纠结于这件事又有什么意义呢?
&esp;&esp;于是自问自己为什么纠结、生气、难过?
&esp;&esp;是因为爱吗?她还爱着他吗?
&esp;&esp;还是说,她只是在意这段感情是如何走到尽头、在意这失败的理由、或是在意那个曾经失落的自己?
&esp;&esp;客厅的温度在回升,刚才在屋外渗进来的雨汽开始蒸腾,氤氤氲氲,蒙蒙眬眬。
&esp;&esp;脚踝不那么冷了,脚背被某人的硬骨头硌到了,有点痛,又有点爽。
&esp;&esp;司清焰扯了扯身上的被子,让它从脚背滑过脚踝。
&esp;&esp;不管怎样吧,她决定先弄清楚一件事。
&esp;&esp;第11章 拍打占了主人的床睡可不好
&esp;&esp;“时渊洺,你会去参加林慕然的婚礼吗?”
&esp;&esp;“婚礼?”是淡淡的疑问语气,却让司清焰心惊了一会儿,“我不知道这件事。”也只一会儿。
&esp;&esp;可是不对呀,照林慕然的说法,时渊洺肯定是收到了请帖。
&esp;&esp;司清焰沉思了一会儿,继而有些无奈地问:“你是不是没看请帖?”
&esp;&esp;时渊洺想了一下,终于找到这段记忆:“的确是有一张请帖,我没注意看。”
&esp;&esp;他有时候会对一些不太在意的人和事,怀着几分丢三落四的懒散。也不是故意为之,只不过他刚好太忙的缘故,而司清焰在他们交往的初期就发现他这一点。
&esp;&esp;一种天生的优雅、随性,也不怕麻烦,因为他能处理好。
&esp;&esp;“你去吗?”有意思的是,这是时渊洺问的。看来比起别人的婚礼,他更在意这件事。
&esp;&esp;“哦,她邀请我了,我还没答应要去。”
&esp;&esp;“好,你要去的话,我载你过去。”
&esp;&esp;“我要是不去呢?你去不去?”
&esp;&esp;“礼到了就行。”
&esp;&esp;话到这份上,司清焰难免自嘲之前的一些猜测是多么荒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