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下山的路上,白云起坚持不坐马车,只让将军府的人先将行李带回去,并吩咐将马车停在山脚下。
&esp;&esp;她挨着白云落,拉着对方的手,半拖半拉地拖人下山,嘴里苦口婆心地劝着:“这才几步路呀,很快就能到山脚下了,等回家去爹娘看见你,肯定高兴地合不拢嘴。”
&esp;&esp;徐昭落她们一步,听到这话忍不住伸手比了比两姐妹的腰围,短短一月,两人的腰已是差不了多少了。
&esp;&esp;看来夫人这段时间的投喂颇有成效啊。
&esp;&esp;虽宝华寺所在的小山包不高不抖,但等白云落走到山下,脚软了,小脾气也上来了。
&esp;&esp;四人坐上马车,白云落罕见的没挨着姐姐,两姐妹中挤了个方修远两面为难,徐昭在旁边饮茶边看戏。
&esp;&esp;白云起看着妹妹扭过去的脸,仔细端详,从这个角度看,侧脸终于有些圆润的肉了。
&esp;&esp;看着看着她忍不住“噗嗤”笑出了声,白云落恼羞成怒,怒喊:“姐姐!”
&esp;&esp;“好了好了,我不笑了。”白云起勉强制止笑意,撩起帘子看了眼车外,又回过头仔细交代,“回家后也要餐餐按时用饭,别耍脾气不吃。”
&esp;&esp;“哦。”很敷衍。
&esp;&esp;白云起眯了眯眼睛,又道:“近来无事,我会经常回府看望爹娘。”要是让她抓到小辫子,看怎么收拾你。
&esp;&esp;白云落这才不情不愿道:“我知道了。”
&esp;&esp;马车行至城门口时略堵,隐约听到有吵闹声,白云起没撩帘子,只是靠在马车壁上细细地听。
&esp;&esp;似乎是从外地迁
&esp;&esp;移来的流民。
&esp;&esp;白云起忍不住皱眉,近些天也没听说天干洪涝,不应该啊。
&esp;&esp;她正想着,膝头的手背突然一热。
&esp;&esp;低头一看,一只肤色稍深的大手覆了上来。
&esp;&esp;徐昭朝她笑:“别担心。”
&esp;&esp;白云起恍然大悟,徐昭在朝为官、又把持京城城防,知道的肯定比她看见的多。
&esp;&esp;天塌下来还有高个的人顶,她担心个什么劲。
&esp;&esp;马车被例行检查了一遍,再驶入京城时,里面的景象依然是安居乐业、百姓乐乐叨叨的。
&esp;&esp;他们先将白云落送回了白府,又进去和白右相白夫人唠叨了几句才回将军府。
&esp;&esp;阔别半月有余,家里没什么变化,依旧是走前那样古朴稳重。
&esp;&esp;这晚上,方修远大开荤戒,啃了一根又一根酱肘子和烤羊肋排,像是无底洞一样吞噬桌面上的肉菜。
&esp;&esp;好在徐昭已经提前吩咐了小厨房,两位大厨对此早有准备。流水似的碟子间不停歇上着,空掉的碟子在方修远手边撂起老高的小山。
&esp;&esp;白云起忍不住感叹:“修远长这么大很不容易吧?”
&esp;&esp;徐昭给她添茶水,淡淡道:“他入军营的早,半大小子时能吃更多,一人就能顶寻常士兵三四人的饭量了。”
&esp;&esp;幸好,在徐昭治下,军营怎么也不会饿着士兵,方修远更是机灵,早早地和伙夫头打好了关系,每次放饭都冲在前面。
&esp;&esp;也亏得这小子在战场上也冲在前面,平时为人也豪爽义气,同队的兄弟们对这小弟弟也没意见,多为爱护。
&esp;&esp;战功立得多了,方修远也就进了徐昭的眼,被提拔到前锋营,又一步步走到了现在这个位置。
&esp;&esp;方副官的官职可不小。
&esp;&esp;……
&esp;&esp;白云起休假的这段时间,冰人馆交给了章老爷子和黄掌柜管,偶尔有大事或紧急消息,就会写信差人送上山。
&esp;&esp;所以她回馆里时也一切照旧,很丝滑地接受了后面的工作。
&esp;&esp;半月后又到了大启的一个节日,七月初七七夕节。
&esp;&esp;这次白云起摩拳擦掌,准备大办一场。
&esp;&esp;冰人馆成立快一年,大家对这样的活动已得心应手,不用白云起再提醒,自发就去设定流程。
&esp;&esp;黄掌柜和黄小七把大启七夕的一些习俗、传说整理了出来,章老爷子统筹流程,何婆婆等冰人整理有意向参会的人员名单。
&esp;&esp;白云起捻一缕顺滑的发丝看黄小七整理好的资料,若有所思:“乞巧、穿针、拜床头、吃巧果……”
&esp;&esp;“怎么都像是姑娘做的?郎君们做什么?”
&esp;&esp;黄小七挠挠脸皮,思考了半天憋出了个“吃巧果”。
&esp;&esp;白云起敲敲桌子:“那巧果谁做?”
&esp;&esp;“应该是姑娘吧……”
&esp;&esp;这就是问题所在。
&esp;&esp;明明是男女双方的七夕佳节,但这些习俗大多是针对女子的,男子们在这节日里像隐身了一样,毛都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