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司偕:不要叫少爷】
&esp;&esp;【司偕:手腕疼】
&esp;&esp;连昼紧张了一下:【啊?怎么办,我打电话给尼克哥,去医院?】
&esp;&esp;对方秒回。
&esp;&esp;【司偕:不用】
&esp;&esp;【司偕:你下来看看】
&esp;&esp;……
&esp;&esp;连昼一边默念着“善妒又诡计多端的男人”,一边又担心他真是手腕出了状况,犹豫不过半分钟,还是猫猫祟祟地下了三楼。
&esp;&esp;为了显得不那么像私会,她转头看了一眼,特意把小白狗也抱上了。
&esp;&esp;不知道司偕是不是有什么超能力,这次连昼站在304前,手伸出去还没碰上门把,房间门就心有灵犀似的转开了,一股挣脱不开的力道抓着她的手腕,狠狠拉了进去。
&esp;&esp;砰地一声,房间门被潦草地甩上。
&esp;&esp;汪地一声,小白狗惊恐地叫了起来。
&esp;&esp;连昼被压在门背上,身前是一团探头探脑不明就里的小白狗。
&esp;&esp;隔着小白狗,才是司偕宽阔的肩膀和冰山似的表情。
&esp;&esp;他垂眼看小白狗,两双幽黑剔透的眼眸对视了很久很久。
&esp;&esp;“……你带它来干什么。”
&esp;&esp;连昼眨眨眼:“来看你的手腕,太子也很担心你。”
&esp;&esp;司偕:“……”
&esp;&esp;连昼右手环住小白狗,左手不太方便地顺着司偕的右臂摸下去:“给我看看,真疼还是假疼。”
&esp;&esp;司偕抿着嘴角,瞥了小白狗一眼,把手腕挡到身后:“不用看了。”
&esp;&esp;“怎么又生气了。”
&esp;&esp;连昼左手摸了个空,没跟他计较,继续顺着他的动作摸过去,“给我看看,别真出什么问题。”
&esp;&esp;她这一倾身,连人带狗就贴在了司偕的右肩前,为了够着他身后的手腕,她微微踮起了脚,攀着司偕的肩膀向后看。
&esp;&esp;司偕表情一暗,左手臂横过来,直接把她拦腰扣在了自己身上。
&esp;&esp;脚尖猝不及防离地,连昼吓一跳,下意识地勾住司偕后颈:“你干什么,小心太子!”
&esp;&esp;司偕又看了太子一眼。
&esp;&esp;太子被夹在两人身前,原本毛茸茸的形状被挤成扁扁一块,懵懵地看看司偕,又看看连昼。
&esp;&esp;司偕语气冷冰冰:“下去。”
&esp;&esp;连昼:“你跟太子凶什么,它又听不懂人话——欸,太子!”
&esp;&esp;话都没说完,她眼睁睁看着太子扁扁地从他们中间钻出去,曲起小短腿奋力一跳,跳到玄关边的置物柜上,回头懵懵地看着他们。
&esp;&esp;连昼嘴边的话拐了个弯:“你有没有人性啊,太子的腿还有伤!”
&esp;&esp;司偕左臂松了一点力道,让她的肩膀能微微向后仰开一点,调整成面对面相拥的姿势。
&esp;&esp;他学着她刚刚那句义正言辞的谴责,面无表情地问:“你有没有人性。”
&esp;&esp;连昼:“?”
&esp;&esp;“我的手腕也有伤。”司偕说,“你亲它,不亲我。”
&esp;&esp;连昼:“……”
&esp;&esp;下午还坚如磐石的底线在这个又善妒又委屈的质问之下摇摇欲坠。
&esp;&esp;司偕把她扣在身上,两人的高度不像平时一样悬殊,她不用仰头看他的脸,甚至在此时此刻,她还要小幅度地低下头,才能与他的眼睛对视。
&esp;&esp;眼前的司偕不像平时那样习惯性地垂着眼,而是微微仰起了脸,额前长到遮眼的碎发随着抬头幅度细细碎碎地散开,完整地露出那副精致漂亮的眉眼。
&esp;&esp;他又黑又密的长睫毛微乎其微地颤动着,让连昼忽然想起了三个月前一起去奚城那次——
&esp;&esp;那次尼克问她要不要把位置换到边上去,她望过去,望见过道另一边颤着睫毛装睡的司偕,只以为是少爷不愿意她过去,所以小心翼翼地拒绝了尼克。
&esp;&esp;现在想来,那个时候他颤着睫毛装睡,真的是因为不愿意她换位置过去吗?
&esp;&esp;连昼有一瞬间的晃神,脑子里晕晕乎乎不知道思考了点什么,等到回神时,她的指尖已经不自觉地落在了司偕的睫毛上。
&esp;&esp;大概是被碰得有点痒,司偕轻轻地眨了一下眼睛,睫毛就像翅膀似的,从她指尖若即若离地拂过去。
&esp;&esp;空气安静了片刻,司偕开口,声音带了些低哑:“这次也是你先摸我的。”
&esp;&esp;连昼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指的是上一次清算——
&esp;&esp;“是你先摸我”。
&esp;&esp;“我只是没拒绝”。
&esp;&esp;当下他又翻出这段旧账,感觉更像是一纸兵临城下的预告,后面敛声息语的半句应该是:
&esp;&esp;“那我就不客气了”。